“你看他姓什么?伊万诺夫?三个苏联人里就有一个姓伊凡诺夫。父姓?安德烈维奇?告诉我们他是男的。名字?保罗?满大街都是保罗。这个名字你站在莫斯科街头一喊,肯定不只十个人回应你!”戴彬精通多国语言,对俄语也很有研究。

“我也觉得这人感觉不磊落,但也不至于因为别人一个名字就这怀疑吧。”梁冬哥涩涩地说,“而且,我们现在又不是作战部队,真是间谍也打探不到什么机密战报啊。”

“你小子,别拿警备司令不当官!”陈怀远揉了揉梁冬哥的杨梅头,“驻防安全情报我们这里一大堆,你难道看到的还少?”

“那干嘛还那么麻烦,要找个这么容易引起怀疑的人进来,还不如直接找人贿赂我来得快捷。”梁冬哥一来想极力否定这人来自共产国际这一怀疑,二来也是觉得共产国际没那么蠢。

“别说,还真是!”戴彬一拍大腿,赶紧把自己从“美人计”的方案里脱身出来,“不就是个诱饵嘛,也不女人。懋晴就是现成的诱饵啊。管他是不是共产国际的,都要摸清底细。”

“我……”梁冬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还要想个办法让他觉得懋晴好骗才行。”戴彬又忙不迭地开始出主意了,“得有什么众人皆知的爱好才行,这样人家才好过来投其所好啊。”

“我对杀鬼子比较感兴趣。”梁冬哥闷闷道。

“那不行,得有点‘像样’点的爱好,像钱啊,权啊,古董字画啊……”

“比如爱看漂亮姑娘?”胡滔也凑进来出主意。

“……”

然而,真正让梁冬哥感到事情的严重的性的,还是在他将这件事报告给他的上峰之后。

苏联人的身份就是好用,如果不是梁冬哥的情报,地下党这边居然都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个伊万诺夫居然不是共产党!这个伊万诺夫估计也不会想到,他非常谨慎地以商人的身份秘密会见了当地警备力量的核心的几个人物,居然这么快就被中共地下党知道,从而看穿了他是在利用苏联人身份在共产党内左右逢源,打探情报。

“夜莺的这个情报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一个中年男子感叹道。

“怪我,一听他是以前苏联顾问的同学,就想当然了。虽然没有让他接触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看得不牢,估计被他搞到不少细节情报。怪不得这几天鬼子总能找到我们的联络点,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位优秀的同志!”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显得有些后悔莫及道。

“小田啊,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次,我们都要写检讨。”

于是就演变成了两边痛打落水狗的局面。

但情况也没这么简单。很快,陈怀远就收到戴笠的电报,说要把这个人搞去中统,请陈怀远配合。

在伊万诺夫刚接触了当地的警备司令部没几天,事情就被中共地下党知晓并看出了他为日本打听消息这一真实面目。戴笠那边显然是掌握了这一情况,觉得这是机会,一能从此人嘴里掏出点共产党的情报,二能顺藤摸瓜找到陈怀远身边的共产党内线,三则自然是找到日本人的奸细为党国立功一件。

梁冬哥拿着这个电报往陈怀远办公室送,一边路上在想如何防止自己暴露身份——毕竟这个伊万诺夫在司令部一共也就接触到了9个人,陈怀远及其机,三个主力步兵团团长戴彬、胡滔、吕方丹,一个军需主任孟雨田,一个参谋林牧云,还有两个门卫。

第七章 交代

梁冬哥拿着这个电报往陈怀远办公室送,一边路上在想如何防止自己暴露身份——毕竟这个伊万诺夫在司令部一共也就接触到了9个人,陈怀远及其机,三个主力步兵团团长戴彬、胡滔、吕方丹,一个军需主任孟雨田,一个参谋林牧云,还有两个门卫。

梁冬哥知道自己在情报方面还不太成熟,向组织反馈消息的时机把握不对。轻易地让对方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数量极少的怀疑人群里。他记得当初还在九江的时候,政委就特地找他谈话过:“大家现在要联合抗日,让你做内线,不是让你到国民党内部搞破坏,反而是要促进他们抗日……闲棋冷子,未雨绸缪,主要是为了防止蒋介石背后一刀,用不到自然是最好的……不是要害陈怀远,反而要保护他……除非是危急时刻,否则不要急着找党,也不要急着递情报,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不必回应组织的召唤……有很多跟你一样深入对方心脏的同志,你们的价值很珍贵,无论是身份还是经历都无法复制,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这次还是太心急了,没掂量清楚,虽然是帮了组织大忙,但这纯粹是误打误撞。搞情报的怎么能靠运气呢!梁冬哥暗暗自责。

果然,陈怀远一看到这个密电,脸就黑了下来。这电报何止是要他陈怀远交出个伊万诺夫来?这不摆明了还要自己交出个共产党来嘛!

虽然伊万诺夫在陈怀远手里,但他肯定供不出谁是内线。梁冬哥在一旁,一咬牙,没办法,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司令,这事……从我查起吧,按说是我的嫌疑很大。”梁冬哥垂着眼睑避免直视陈怀远的眼睛,心里也没多大的底。

“小孩子家的,凑什么热闹!”陈怀远合上文件,烦躁地挥了挥手,“去,把霞乙叫过来,文质和龙行如果没下部队,也叫过来。”

“是,司令!”

梁冬哥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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