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艾伦来说这是一次赌徒,要麽全输要麽全赢,这全看著埃文的下意识的想法,艾伦从内心深处仍相信著埃文是爱他的。

埃文当初枪击他也许只是假相,否则不可能打得那麽偏(埃文的枪法很好),也就是说埃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南希,这也许是一种报复──报复布兰特,也许埃文早就知道南希生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只是一直压抑著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至於小托尼的去向其实很简单,艾伦不可能在逃跑的途中一直带著一个小婴儿,所以他选择将小托尼放到他放心的人──也就是布兰特那里,这时的布兰特应当已经知道埃文是在欺骗他,但是他没有办法向警方说明一切,因为他早就成了帮凶!

而且他还存著一丝希望能从埃文口中得知安迪的真实下落,这也是他会写那一张信笺给埃文的原因。

小托尼不可能还在纽约,因为布兰特不会将小托尼放在这麽危险这麽容易让埃文发现的城市里,而至於在哪里,莫里斯心想,埃文一定早就知道了,因为埃文对小托尼的去向表现得过於漠不关心。

而小托尼的去向应当是艾伦被捕後通过本森告诉埃文的,因为至从艾伦被捕後,埃文就不再向警方逼问小托尼的所在了,而那个从电话中听到的“地下城堡”很可能就是小托尼所在的地方,“地下城堡”应当是一个暗语,只可惜他无法猜到是什麽意思。

上帝,如果这是真相,那麽安迪就没有疯,他日记里透露出的纸条一定是别人事先放在他床下,并且上面也许不止写著埃文的地址那麽简单,那里面也许还写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但这一点自己也永远没有机会证实了),还有那部可疑的宝马车,这都不可能靠一个在精神病院呆了半辈子的人去弄到,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後推动著一切的结果。

布兰特的死更加的令人觉得可疑,真是安迪杀的吗?莫里斯无法相信这一点。如果安迪知道了一切之後,他能为了弥补自己以前对埃文和艾伦做过的错事,决定自己承担上一切,带著对儿子们的愧疚,以死亡做出最後的也是最初的补偿。那麽他在这样的心境下是不可能再去杀死一个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人。

那麽是谁杀了布兰特呢?

莫里斯心中有一个答案,但是他永远不会说出来。他只能感叹这一切是多麽可怕与可悲的结局!

莫里斯呆呆地坐在地上,无言地看著四周一片的白色──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包裹布,就像一场葬礼,即使他现在知道了一切,那又如何?

案件已经结了,而且他没有任何更有力的证据,推理永远不可能代替证据!

当然他可以继续去查那笔剩余300万美金的去向,也许会有结果。

当然他更可以继续去查埃文那把枪的去向,也许就能找到埃文的指纹。

但是这些现在还有什麽意义呢?

也许这世上本来就存在著自身的因果报应与循环,布兰特诱惑了安迪,而伤害了埃文一家的幸福,埃文娶了南希,揭开了布兰特一家痛苦的序幕,埃文犯下了罪行,自己却被意外地强暴,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数,这里面看似无辜的只有南希一人。

可是她真的是无辜的吗?

她是否也做过什麽?!

只有上帝知道。

莫里斯将纸条撕碎,然後冲进马桶里,一切就此打住吧。

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埃文希望得到平静,自己会保护著他的这份平静,自己永远不会再提及此事,他也永远不会告诉埃文自己知道的真相,也许这是不道德的,可是将所有的伤疤再揭开,对於死者又有何意义?

什麽是正义?

那是生者安慰自己的言辞。

尘归尘,土归土,死则已已,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无论是冤屈也好,不白也罢,那都与他无关了。

什麽叫死不瞑目?!

那不过是活人用来报仇的借口。

更何况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冤屈都再也无人能解,死者无法再开口对质,活著的人也都三缄其口,那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让活著的人能平静的生活下去,也许真有天堂也许真有地狱,那麽一切都留给上帝去裁判吧。

人间的法律,程序的正义有时多过实体的正义,没任何证据,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将任何人抓捕归案,所以他只能选择放手,也许世事总是难料──

莫里斯走後,另外两本被人遗忘的相册由於没被放好,从柜子里滑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到地下,相册的封皮被摔开,里面赫然是一本日记本,上面的一角写著──

埃文。

第三十三

只要我们按照上帝所定之法来生活……

团结而坚定

我们是神圣的造物

会懂得珍惜这种宁静与和平

让我们祈祷吧……

是的

虽然我正在穿越死亡阴影笼罩的峡谷

但我并不惧怕邪恶

因为你与我同在

你的荆条与权杖

他们带给我安慰

把它还给我

把他还给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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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事故记录

时间:十零零五年七月一日,将近凌晨四点三十分,警员凯特和罗尔於五点零三分抵达现场。

地点:x高速路分岔口附近,纽约

车种:银灰色奔驰车s600和重型挂车─


状态提示:分卷阅读1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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