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你看白五爷端酒杯的样子, 好好看啊!你看他仰头喝酒了!我的天哪!”微微滚动的喉结, 透明酒液滑落的下巴, 配上那清冷如高山雪水的气质,说不出的撩人。
白玉堂端着杯子的手僵住了。
杨迟章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调侃道:“我们五爷喝个酒也这么勾人啊。”
白玉堂瞥他一眼, 冷声道:“我劝你最好别笑。”
杨迟章有些不解, 不过下一秒那压抑着兴奋和惊喜的声音又传来了:“杨公子笑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发光啊!”
杨迟章:“......”
白玉堂:“怎么样啊,发光的杨公子?”
杨迟章:“不是说好来查案的吗?”
现在才想起来查案,也是服气。
“好了, 说正经事。”白玉堂好心放过了杨迟章一马,配合他谈起了案子:“据我所知, 今年是天香楼开业的第十年,所以这一年里天香楼推出了各种各样的酬宾活动,其中随机邀请人来品尝当季美食是每个月的固定活动。”
“你是说那些少年都是天香楼邀请来的?”
“若是这些少年都是官宦子弟或者权臣之后,那么说邀请他们是合乎情理的,但是实际上这些人里面有的人家境非常普通,天香楼根本不会给这些人送邀请函。”
杨迟章皱眉道:“这些少年是被故意邀请过来的,看来我们必须找老王问清楚了。”
王掌柜顶着一群人火热的视线,走向那两个自带美男光环而不知的人。就像天鹅群里蹦跶进了一只鸭子,清明上河图被人涂抹了一朵大红花一样,画风突然留不一样了,多了些喜剧效果和世俗气息。
王掌柜:呵呵哒,怪我咯?!
“不知道两位爷找我有什么事啊,莫非是酒菜不合口味?”王掌柜这厮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不见这桌上都空了大半么。
杨迟章微微一笑,安抚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的王掌柜:“不,天香楼不愧是开封第一楼,名不虚传,我们都很满意。找王掌柜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王掌柜。”
王掌柜被夸赞了一波,整个人通体舒泰,高兴地一拍胸脯道:“杨公子有事尽管问,只要是我老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好,王掌柜快人快语,那在下也不兜圈子了。”杨迟章抚掌道:“敢问王掌柜五日前在哪儿?”
五日之前,也就是发现灭门惨案的前一天。
王掌柜搔搔下巴,然后掐手指算了算日子,双手一合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老娘千里迢迢从老家过来看我,我从早晨就开始在城门口等着她。好不容易接到她,结果发现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老人家有些受不了,我是寻医问药端茶倒水忙活了一整天啊。”
“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天都不在天香楼是吗?”白玉堂敏锐地抓住重点,然后问道:“那你那一天的生意是谁照顾的?”
王掌柜心大地说:“嗨,虽然我是天香楼的掌柜,但是五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认识多少字,一时不在影响不了什么的。一般我不在的时候,生意就交给店里的小二先看着,那天也是这样。”王掌柜这个人既是传奇也是奇葩,他这个人二十八岁的时候身无分文来开封打拼,三十岁的时候开了天香楼,三十六岁的时候天香楼一跃成为开封第一楼,但是他本人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也没有多少知识的农村小伙。本来生意红红火火,但就是不肯开第二家,还动不动就做甩手掌柜,明着把钱往外推。
杨迟章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们酒楼邀请客人来免费品尝的名单是谁拟定的?”
“哦,这个酬宾活动是我们一个略通文墨的小二写的,我一边说他一边写,写完我看着差不多就行了,然后提前三天就给客人发邀请函。”王掌柜一边说一边招手让人把在二楼伺候的小二魏全喊下来。“小魏这个人聪明心细,也很勤快,所以我一般很倚重他,不在的时候暂时就让他拿主意。”
很快,一个面容熟悉身形有些佝偻的年轻人从楼上下来了,看见坐着喝茶的杨迟章和白玉堂,脚步微妙地顿了一下。
“掌柜的,您找我什么事啊?”魏全脸上挂着热乎的微笑,心里却直打鼓。
王掌柜摆摆手:“不是我找你,是两位爷找你。”
魏全连忙向杨迟章两人打招呼:“杨公子、五爷,真是好久不见,不知找小人有何要事?”
杨迟章从刚才魏全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就全程注视着他,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也很符合小二平时的个性,但是那些微妙的表情和动作都一漏不漏的全被他尽收眼底。缓缓放下茶杯,不轻不重的声音仿佛一面大锤敲击着魏全的心。
他,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王掌柜不是看不懂氛围的傻子,他知道接下来一定有秘密,但是他却不能继续听下去。有时候,无知才能活得更长久。
看见王掌柜知情识趣地离开,还顺便给他们这里隔上了一座屏风,杨迟章终于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魏全,我们既然能找上你,自然是有依据的。”
“杨公子,你在说什么?小的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魏全强自镇定,勉强笑道。
杨迟章还没说话,白玉堂就先不耐地皱起眉:“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以为那些寄出去的邀请函找不到了,我们就没办法了?!”
真土豪白巨巨随手赏了一个人五十两重的银子,吩咐他去不远处的书铺买点笔墨纸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