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梁越刚才在楼下跟夏未初聊了些什么,夏未初竟然会留梁越在他家吃晚饭。
要知道丁媛媛给他补习了这么久,可是一次都没在他家吃过晚饭。
梁越倒不客气,“你舅舅还挺好客,正好今天我家没人,那我就在你家蹭顿饭了。”
苑阳无聊的哼一声,“梁越,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
“梁越帅哥,”夏乖凑过来,手里还拽着那根拖把,在地上熟练的划拉两圈儿,“你喜欢狗狗吗?”
“就叫哥吧,别带帅字,生疏。”梁越笑着看了看夏乖手里拎着的拖把。
拖把头儿岔开黑漆麻球的长毛,有点像姚蔚然脑袋上的脏辫,挺特殊。
梁越指着拖把头笑的够呛,“小乖,这不会是你的狗狗吧?”
“你怎么知道?”夏乖乐的屁颠屁颠的,梁越简直是她的知音,竟然能看出来她把拖把当狗遛,“你太神啦,梁越哥,我这只狗狗叫酷头。”
“嗯,头是够酷的。”梁越又瞅了一眼岔开毛的拖把头,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哎哟,你是不是遛反了?头着地,就不怕把它遛脑震荡了?”
苑阳直朝天花板上翻白眼。
尼玛啊!原本家里一个精神病,现在又来一个精神病,俩精神病聊着精神病的话题,还他妈挺嗨。
“我家有只真狗。”梁越宠溺的摸了摸夏乖的蘑菇头,“小乖,有时间去梁越哥家里玩。”
“好啊好啊,”夏乖高兴的把手里的岔毛拖把靠去墙角,跑过来凑到梁越跟前,瞪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的问:“梁越哥,你家狗狗什么品种啊?”
梁越转头,偷瞄一眼脸拉的跟a4纸似的苑阳,绷着笑说:“就是那种很帅,但是很可爱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我知道,是二哈!”夏乖兴奋的叫一声,又问:“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梁越又看向苑阳,故意碰了一下他胳膊,拉长了声音卡着话不说。
苑阳纳闷的看向梁越,不明白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她问你呢,你看我干嘛?”
梁越噗嗤一笑,仍旧看着苑阳说:“它和我一个姓,姓梁,名字是凶恶的凶。”
“什么破名儿,”苑阳一听,忍不住乐了,“梁凶?”
“哎,英台。”梁越麻利的接了一句。
“英台?我操,你他妈故意的!”苑阳蹿起来去揪梁越。
梁越早料到苑阳会出手,提前踢开椅子朝后躲闪,没想到苑阳蹿过来的劲大,上手按牢梁越的双肩,直接把梁越摁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夏乖的眼睛瞪圆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俩,愣了两秒后,“夭寿啦!你们俩要比武力值吗?”
苑阳的脑子嗡的一下乱了套,他竟然把梁越给扑倒了。
扑倒就扑倒了,朋友之间动手动脚不是很正常吗?
可苑阳现在,居高临下的面对着梁越的灿烂笑脸,却再也没法儿把梁越当朋友看了。
原来的那句‘现在搞对象,和好朋友有什么区别?’苑阳硬是拧着劲的反过来想‘现在的好朋友,和搞对象有什么区别?’
梁越,对不起……
我,我他妈喜欢你!
梁越的脑子里也熬了杂粥,笑容都僵在了嘴角上。
他没料到苑阳把他摁躺在床上后,竟然和他对视着发起了呆。
梁越的心里鸡飞狗跳,他明白了,自己在正道上是混不下去了,苑阳的出现,已经让他对正道上的各种小姑娘全都失去了兴趣。
陈醒啊,原来我梁越和你一样,也是个同类。
我竟然喜欢上了苑阳,这个男生!
“梁越哥,你怎么不还手呀?”夏乖看不下去的蹦着问。
最先回过神来的苑阳飞快的放开梁越,挪身坐回桌边,埋头朝向数学课本,却手捂着额头,闭眼使劲儿的静着心神。
梁越也赶紧坐起身,看向夏乖,别扭的笑了笑,“我一直都打不过你小哥。”
“哎,我也打不过他。”夏乖郁闷的扁扁嘴,“他下手太狠,梁越哥,我觉得咱俩合作,没准就能打过他了。”
梁越噗嗤笑了,“行,哪天咱俩合作试试看。”
苑阳郁闷的瞪一眼梁越,“没完了你?”
梁越抿着嘴笑,坐回椅子上,低声说:“你手劲是够大的,摁的我肩膀都酸了。”
“自找的,”苑阳翻了页课本,拿起笔在夹缝的位置刮了刮,“没品的玩笑,少开。”
“嗯。”梁越瞥一眼夏乖,又忍不住笑了,“还好没吓到你妹。”
苑阳也跟着僵笑,“你跟夏乖倒是能玩到一起,俩疯子。”
舅妈做了一大桌饭菜,夏未初还开了瓶洋酒,梁越陪着喝点。
梁越还真不客气,大方的该吃吃、该喝喝,自然的跟在自己家似的。
夏未初不仅不介意,反而十分高兴,看样子都恨不得要跟梁越来个忘年交。
苑阳话不多,但也陪着喝了两小杯,推拒说一会儿还要学习,夏未初也没勉强他们,三人拢共喝了小半瓶就打住了。
夜幕下沉,听觉上明显清静了许多。
一张不算太大的书桌,两把带靠背的木质椅子,都罩在一盏台灯的明亮光线下。
丁媛媛坐在这里的时候,身型偏小,空间留有不少余地,俩人谁也挨不着谁。
换成梁越,却像和苑阳对称般的填满了。
知道他们要补习,夏乖竟然识趣的回了自己房间,不来打扰。
舅妈陪着夏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