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没敢敲门。”

周新亿道:“我告诉她你这些天会住这。”

严默有些期待地问道:“她有什么反应吗?”

周新亿带着些同情的目光看着严默,轻叹道:“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伤人的反应,严默咬咬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别想了,去休息吧。”周新亿抬手搭在严默的肩膀上,淡淡地劝了一声。

严默最后向房门望了望,罢了罢了,还是睡觉去吧,他挥挥手跟周新亿道了声晚安转身走了。

看着严默失落的背影,周新亿轻轻摇摇头。

回到自己房间时,周新亿按下门禁密码开了门,房间内漆黑一片,周新亿便打开了玄关的灯,他隔着墙探出脑袋往床的方向看了看,隐约可以看到何叶已经睡着了。

换好拖鞋,周新亿轻手轻脚的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洗手间在进门处,离床很远,他的屋子隔音效果也好,因此并不担心吵到何叶。

可周新亿不敢吹干头发,因为即便关紧卫生间的门,吹风机的声音也还是稍微大了些,他只好用毛巾一直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穿上浴袍回到卧室。

周新亿在书桌前坐下,把台灯开到最低的亮度,他一手擦着头发,另一手翻开桌上已经看了一半的书本,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长篇《罪与罚》,他看过许多类似这种对黑暗现实描绘和批判的题材,多年前刚接触时觉得心里非常不适,到现在已经基本没什么感觉了。

书桌与床之间隔着屏风,周新亿翻页的动作很轻,倒也吵不到何叶。初时他双手拿着书本,慢慢的变成了左肘抵着书桌,以胳膊撑着脑袋右手翻书,再过了一会,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歇息着,忽然从床边传来很大动静,周新亿也立时惊醒,赶忙绕出书桌快步走过去。

床上的何叶已坐起了身,大口大口呼吸着,周新亿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了?”

何叶没有说话,见到周新亿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地向后错了错身子,眼神中露出一丝惧意。

这是周新亿从来没在何叶眼睛中看到的情绪,他心知何叶是作噩梦了,并且还和自己有关。

“你怎么在这……”何叶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语气却还是有些异样。

周新亿道:“这是我的房间。”

何叶哦了一声,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周新亿心疼地问道:“这么长时间,你每天晚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不是。”何叶诚实地道:“前半夜几乎睡不着,后半夜困极了睡下,也就做不了什么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家倒是不失眠了。”他看了看周新亿,有些为难地道:“也许我这么说不太礼貌,可是你现在能不能……别在我身边。”

说不清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周新亿张了张口,又闭住了,最后只站起身,温柔地道:“再睡会吧,这刚上半夜。”

何叶感激地看了周新亿一眼,重新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又道:“你呢?”

周新亿道:“我看会书,不打扰你吧。”

何叶摇了摇头重新闭上眼睛,只要周新亿别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好了。

周新亿又回到书桌前,他盯着书上的文字,内容却完全看不进去,明明应该很疲惫,眼睛却似火柴棍支着一样,怎么都闭不上,他担心何叶一会还是不能安然入眠。

果不其然,过了顶多半个小时,周新亿耳边又传来何叶细细的低语声,连手上的书本都来不及放下,周新亿赶忙回到床边坐下,此时何叶还未清醒,只是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

“周新亿……周新亿……”

原来何叶在零零碎碎地念着周新亿的名字,这让周新亿非常难受,忽然何叶眉头紧锁,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嘴里无助地祈求着:“求求你……不要……不要……”

周新亿只觉心中一阵绞痛,右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何叶的手心,他弯着身子靠近何叶耳边,也不知何叶是否能听得进去,却是极其认真地轻声保证道:“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让周新亿没有想到的是,何叶奇迹一般地渐渐平静下来,明明他是他梦中的恶魔,让他醒后看到他都心有余悸,现在他却可以给他传输平静与安宁。

周新亿倍感自责,更觉得心疼,他看着何叶慢慢恢复平和的脸,将声音压的更低,沉痛地道:“我到底给了你怎样的伤害?”

周新亿抽出抽纸轻轻擦拭何叶额头上的汗珠,何叶的手掌包着纱布,纱布已被汗液浸的有些潮湿了,周新亿想握紧一些给何叶更多安慰,怕对何叶的伤口不好,想松开时又感觉自己的手松了一分何叶的手便紧一分。

最终周新亿只是松了松握着的力度。

不知过了多久,何叶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身侧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他定睛一看,正是周新亿坐在床边,趴在他的腿上,再一看,他的手也被周新亿轻轻握着。

何叶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出租房见过周新亿后,梁梦语噩梦缠身时,是他夜夜握着她的手心拥她入眠。

“周新亿?”何叶试了唤了一声,轻轻推了推周新亿,周新亿却没有转醒的意思。

何叶抽出自己的手坐起来,他把周新亿的身子慢慢拉到床上,又给周新亿脱了鞋,将被子分了一半盖在周新亿身上。

这一折腾之下,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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