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曹操这时手头捏着的实际兵马人数,还没有吕布的多。毕竟他正陷入苦战,尚没平定兖州,既未收获那些青壮,也未来得及屯田招兵;相比之下,吕布这回非是被董卓残党相逼败走,而是衣锦上任,端的是兵强马壮,又占了护天子的忠烈大义,曹操自然怕吕布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万一带着虎狼之师趁他后方空虚,把他根据地给端了,那他又得无处可去了。

“文和所言极是。”燕清想了想,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送礼来,将军还礼便是,何惧之有?”

于是吕布便听从了两位军师的意见,客客气气地备好回礼,待到数日后李典主动辞行,再交予他带去,表示愿与曹军交好之意。

燕清在这些天来,都谨慎地着人暗中观察李典的一举一动,尤其留意他是否有与旁人交头接耳,密谋不轨,然而李典始终规规矩矩的,并无可疑之举,走前也未提出任何涉及钱粮的要求,好似当真为亲善而来。

燕清心中疑惑不减反增,越发觉得曹操在酝酿什么了不得的阴谋诡计。

直到最后一日,李典在打点好行囊,预备离去之前,叫燕清万万没想到的是,竟忽地就往他府中而来了。

第26章将计就计

在得到李典光明正大地往他这来的消息后,燕清微微凝眉,他心思活络,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分明是个欲要离间他与吕布的赤裸裸的阳谋。

顿时被气乐了。

不愧是只有一米六几的伟丈夫,曹操虽身高不显,就尽长在心眼上了,又有荀彧等能人异士给他出谋划策,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计谋,以至于一边在前线打着仗,一边分神处理后顾之忧,还顺手挑拨一下虎邻的内部团结。

时机抓得也巧,正是众所周知、作为军师祭酒的燕清因区区小过就抓上高台,当众打了二十军棍,蒙受了这份奇耻大辱,伤口初愈的当头。

就算燕清表明自己毫不计较吕布的公私分明,奖惩有序,可不清楚那‘军棍’真相的,又有几个会就此相信他未对吕布的翻脸无情寒心?

正常来说,对吕布这种疑心病极重的主公,这根本不算高明的方法固然简单,却确实会该死的有效。饶是现在,燕清也不敢轻易去冒这个险,挑战一下自己在吕布心中的分量,而信任究竟值几个铜板儿。

可最纠结的地方就在于,明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偏偏避无可避。

闭门谢客是肯定不行的,落入旁人眼中,只更显得心里有鬼,届时本来无事,都能被好事人搬弄出是非来。

燕清想了想,索性骑上那匹雪玉骢,出门要迎难直上。

——论起刚正面,他还真没怕过,来吧!

背后跟了拿着曹军中的司马荀彧特意预备的特礼的小吏,李典一边慢悠悠地骑着马,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街上和乐融洽的情景,心里惦念着硝烟弥漫的兖州。

这一番左看右看,李典无意中看向前方,冷不防地就见自己要去拜访的对象意气风发地迎面来了。

不得不说,燕清相貌乃他生平罕见之秀美绝伦,气质斐然如无暇琅玉,唇角噙笑,顾盼神飞,无一处不熠熠生辉,华彩灿灿,哪怕一身寻常白袍,他穿也似画中谪仙超然脱俗。

就连曹阵中素有‘伟美’之美誉的文若在他面前,也唯有黯然失色。

燕清已全心进入作战状态,见着目标,笑意更深,似冠玉之姝美面庞愈发神采飞扬,其容光之盛,竟让李典不由得愣了一愣,尽管心知此人多智若妖,定要多加防备,此来亦多半是来意不善,见这美极清隽的容貌,他却始终生不起半点恶感来。

燕清笑着将眉梢一挑,极英姿勃发,宛若不知他的目的道:“远远看去,清便觉眼熟,果真是李将军!”

李典于马身上还了一礼,不慌不忙地承认:“多日不见,燕清大人仍是风采依旧呀。说来也巧,典正是要去您府上辞行的。”

燕清眉眼弯弯,和善可人,言辞绝极其犀利直白:“李将军太过客气,清不过一区区幕僚尔,怎担得起连主公都未得过的殊荣?”

是直接坦明了李典居心可诛。

曹操与吕布同肩负一州刺史之职,他所派来亲善的使者临行前刻意越过吕布本人,专程去他那刚挨了军棍、难保满腹怨言的军师祭酒处送礼示好,着实难让人不心生疑窦。

不论是曹阵中臣真与燕清有着私交,忘记避嫌;还是纯粹看重燕清才谋智略,欲将他拉拢;更甚者,难免叫人误会在曹操所派使者观来,燕清较吕布这主公相比,于势中更有话语权,都易叫吕布对燕清离心生疑,从而让难以自澄自处、百口莫辩的燕清深陷囹圄。

险恶用心被当街点破,李典仍旧淡定自若。他执了歉意一礼,口吻温纯道:“此事却是典太欠缺考虑了。只是吕豫州大人既威凌天下,又胸襟广阔,定不介怀您与文若大人私交甚笃,典这才在犹豫再三后,依然将文若大人所托之礼转交。”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荀彧,他们分明连面都没见过,就连私交甚笃都出来了。

燕清听得有趣,居然并不矢口否认,而是极其自然地顺着李典的话给承认了,原先神情中还带了点气势凌人的劲头,这下悉数撤去,歉然长叹道:“竟是文若所托!昔日于冀州一别,便未有缘再见,后山高水长,世道纷乱,也不知文若辞别袁本初后往何处去,鸿雁亦无处传书,正想在此处站稳脚跟,就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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