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能力定为残疾。

本丸的主人还在沉眠,背对着门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乌黑的头发散在外面,只露出从下巴到脸颊小半张侧脸,素白的皮肤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珍珠般柔润的光。

他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防备,像是漂泊的旅人,跨过了呼啸不止息的风浪,在雷电交加的夜里终于到达了属于自己的港口,丢弃了一切的戒心和警惕,大大方方地显露出了最柔软的自己。

药研站在那里看了他片刻,眼神犹疑而闪烁,在凝固的坚硬下,是颤栗的理智。

如果一振短刀想要让人不发现自己的行踪,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们天生就有这样的隐蔽优势,脚步轻的像是长了肉垫的猫儿,高傲而舒缓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向着沉睡在梦中的人靠近——

“好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沉睡的人从海洋般宽广的梦境里上浮苏醒,凭借着本能伸手握住靠近自己的东西,而后才困倦地睁开眼睛,干枯的嗓子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沙哑的掺杂着满是色/气的气音,眼里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湿,像一个诱人的无底的湖,要把靠近的人都拉下去溺毙。

——哪里用得着诱惑呢,只要他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丢盔卸甲,甘之如饴。

“啊……是药研啊。”

源重光眨了眨眼,把最后的一丝倦意驱走,潮水和湖泊都在那一瞬间如阳光下的薄雪般蒸发消失,眼中恢复了那种面具般温和的清明。

药研单膝跪在他床边,一只手还被他抓着,神态一如平日般从容:“大将,雨快停了,乱他们找了一点食物回来,您要去外面吃,还是我给您端进来?”

话一出口,短刀不着痕迹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本来要说的不是这个。

源重光松开药研的手腕,没有解释刚刚抓住他时说的话,淡定地接上他的话:“端进来吧……我——”

他动了动,好像是要坐起来,随即脸色就古怪地扭曲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一点郁闷和无奈,善于察言观色的药研立即就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化,推了一下眼镜,冷静道:“水很快就烧好了,请您等一下。”

源重光一怔,然后揉了揉太阳穴:“三日月呢?”

药研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幽紫色眼瞳里沉光一掠而过,蜻蜓点水擦着水面消失,他歪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不着痕迹地一勾:“三日月殿和髭切殿,应该有事要说吧。”

听见髭切的名字,源重光的手一顿,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药研,扶我一把。”

善于照顾人的短刀没有说话,倾身向前,单手环住主人的肩,将他搀扶起来,在低头的一瞬间,他可以清晰地闻到这个人身上暖融融的香气,还有属于三日月宗近特有的那种味道,浅淡的苦涩里透着回甘的甜,从人类的皮肉骨骼里渗透出来,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是短刀,但付丧神的力气绝对不可以以常理论之,药研轻松地扶着源重光坐起来,手脚利落地在他身后堆了一堆柔软的枕头。

源重光瞥了那堆枕头一眼,最终还是屈服在药研无声而沉默的视线下,乖乖靠在上面,被短刀照顾孩子般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这些刚做完,就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声响,药研起身去拉开门,龟甲贞宗和明石扛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后面跟着一蹦一跳的小天狗。

“主人!”

见到主人,今剑开心地飞过来,往柔软的被褥上一扑,抱着源重光的手臂蹭阿蹭,剔透的深红眼瞳中满满都是要溢出来的开心:“主人!今剑好想你呀!”

“是的哟,我也好想主人啊~”

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打刀一唱三叹,把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说成了内涵段子,尾音的波浪号都要抖出水来了。

源重光任由短刀抱着自己撒娇,对着笑容奇怪的龟甲摇摇头:“好好说话。”

被搭理了的龟甲更来劲了,绯红的脸颊上泛着无辜的笑容:“啊……主人是在教训我吗?如果可以的话……能换一个方式吗?我可以提供道具哟~”

那种奇怪的波浪号又出来了。

药研从龟甲后面冒出来,黑着脸,下手干脆:“大将要洗澡,请龟甲殿避让。”

被轻而易举制服后扛在肩上的打刀委屈极了,努力回头看源重光:“主~人~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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