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一家子都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京城待不下去了不说,就算想要离京,能不能有命出城门都不一定。
想到可怕的后果,唐氏缩了缩脖子,弯腰谄笑之道:“小女无状,请贾公子恕罪。刚才只是意外,并非小女有意为之。她年纪还小,如今已是知错,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这一回吧。”
唐氏说完伸手推了下女儿,“姐儿,快道歉。”
听见唐氏要求她低声下气和人道歉,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把脖子一梗,挺了挺胸膛,傲气道:“凭什么!”
唐氏瞟了眼鱼儿冰冷的脸色,满头大汗,无比的后悔这么多年来没有给女儿补补脑子,将她惯成了一个蠢货。
唐母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眼睛里含着两簇火焰,厉声道:“你看看她的口气、模样,像是知错之人该有的吗?而且方才她分明是恶意推人,完了,见元春倒在地上,还拍手幸灾乐祸的大笑。如果今日元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一家没完!”
鱼儿声音含着冰渣,睨着愤恨的唐氏之女,道:“哪只手推的?”
对方明显一愣,“什么?”
唐母忙不迭接话道:“两只。”
没有人看到鱼儿是如何动手的,只听见“咔擦”两声骨头断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元凶凄厉地惨叫了起来。“啊!好痛!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这个教训还是轻了的,最好祈祷大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否则……”
鱼儿话未说完,外头唐父匆匆跑了过来,瞧见妹妹的脸色像鬼一样难看,一旁外甥女痛得涕泗横流,再看看一身肃杀之气环绕的鱼儿,立时怒吼道:“你们荣国府有权有势,便可以在亲戚家随随便便的伤害无辜之人了吗?”
唐母怒极指着唐父的鼻子大骂道:“你知道个屁!那是你的外甥女手贱,罪有应得!”
唐父自认为自己是个不畏强权的读书人,一心以为鱼儿仗势欺人,挺身而出为妹妹一家出头,熟料迎来唐母披头盖脸一顿骂,愣在了当场。
鱼儿淡淡瞥了唐父一眼,不愿搭理他。
“我去看看大姐姐如何了。”鱼儿正了正怀里欢欢的姿势,轻声吩咐道:“蓄意伤人,不知悔改。茗烟,将她绑起来送去官府。”
茗烟和荣国府来的几个小厮,朝着唐父几个碍眼之人冷哼一声,挤开他们用绳索绑起了伤人者,按照鱼儿的吩咐送去了官府。
来到了产房前,听着屋里传来的痛叫声,鱼儿的心揪了揪,拦住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瞎转的唐宇,担忧地问道:“大姐姐情况如何?”
唐宇哭丧着脸道;“大夫没让人递话出来,我也不清楚。”
恰好门开了,抱琴抱着一盆血水出来,听见了这话,便道:“大夫说情况还好,夫人和胎儿都没问题。胎位正,产道开了,很快便可生出来了。”
有了抱琴的这一句话,鱼儿和唐宇高高提起的心脏总算可以放了下来。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等待后,一声婴儿的啼叫声划破长空。
不多时,抱琴满脸喜气地开门而出,喜道:“母子平安,恭喜姑爷喜得麟儿!”
唐宇激动得跳了起来,鱼儿展颜一笑,立即派人去荣国府和贾母报喜。那边收到了喜讯,又命人送了一大车东西过来。
到了下午贾元春醒来后,姐弟两人隔着门说了一会子话,见了刚出生的小外甥一面,鱼儿才起身离开。
由于出了刚才唐氏母女的那一遭事情,唐家有些乱。欢欢受了惊吓,精神不太好,贾元春自己生产完要坐完月子方可出屋,不能亲自安抚她。加上担心家里的丫鬟照看不妥,和唐宇商量过后,夫妻俩便让鱼儿抱着醒来的小欢欢一同回了荣国府小住。
待鱼儿出了唐宅的大门,贾元春马上命抱琴去查探,唐氏的儿女究竟为何会进入欢欢屋子拿东西。欢欢不在屋里,房间关的密密实实,她不相信那两人是偶然进入的。
不出贾元春所料,事情和唐父的两名庶女有关。她们在唐氏的儿女那儿受了气,又没胆子报复回去,于是说欢欢房子里有一件稀世珍宝,引诱两人入内,指望贾元春发现后,狠狠教训他们姐弟一顿。
了解了真相后,贾元春这回半点不顾唐父面子,发了狠,将两人丢到了尼姑庵里静心思过到出嫁。
妹妹哭闹不休,戳着他的心脏谩骂,外甥女被人压去了官府,最后疼爱的两个女儿又被关在了尼姑庵,唐父简直要气炸了。
但贾元春占了一个“理”字,完全不惧他。且连他的儿子正妻都不站在他一边,唐父无力扭转形势,唯有躲了起来,不让小妾和妹妹找到他哭诉。
鱼儿回了荣国府,两手抱着欢欢径自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见了雪团子一样的欢欢,二话不说就从鱼儿怀里抢走了,祖孙俩你蹭我我蹭你的,没完没了。
鱼儿坐在一边,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一老一小两人的亲昵。“大姐姐是大年初一生的,她刚产下的孩儿是今日大年初二的生辰,欢欢的诞辰是在大年初三。初一,初二,初三。三人的生辰串在了一块儿,祖母你说神不神奇。”
贾母如醍醐灌顶,目中划过一丝讶异,惊奇道:“还真的是这样!你不说,我还想不到呢,可见他们仨呀,是天生注定的母子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