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呜咽认错道:“玉儿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已经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要这样的身体,不想怀孕生孩子!你救救我!救救我!”

贾珍是真的怕了,现在看到女人都发怵。他发誓,只要能回到从前的模样,他以后再也不沾女色了,此事了后,便传族长之位予蓉儿,去玄真观里同父亲一块儿修道去。

贾珍抱头抽泣,鱼儿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后,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似妥协般长长叹出了一口气。“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且你又有悔改之心,我便帮你这一回。”

“只不过,望你谨记今日之训,引以为戒,日后切莫再犯。若让我发现你有死灰复燃的苗头,不必祖宗们动手,我势必亲手骟了你。”鱼儿定定凝视着贾珍严厉的警告道。

听到鱼儿要阉了他,贾珍下意识伸手捂着下面,没摸到他的小兄弟,才记起他现在的这副身体是女的,面色转瞬青黑。

鱼儿目睹了他的一系列动作和死了媳妇一样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翘起,连忙趁他视线不在自己身上,抹平了脸上的笑痕。

“走吧,去一趟宗祠,我试试看能不能沟通祖宗,替你求求情。”鱼儿说话间率先走在了前头,边走边道: “,到了地儿,你便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悔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回去之后,你还必须去向蓉儿媳妇致歉赔罪。”

贾珍以袖遮脸,挡住了脸上的哭痕,忙不迭抬步跟在鱼儿身后,频频点头道:“好,都听你的。只要身体能够恢复过来,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鱼儿脸色有所缓和,十分满意贾珍的答案。

贾氏一族的宗祠建在宁国府的西边,从荣国府过去,不过是几段路的功夫。两人步履匆匆,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宗祠的大门一般是关闭的,只有到了需要祭祀先祖的日子方才打开。除夕前这边刚扫除过,这会儿宗祠门前干干净净的。因为是族中重地,一般没有下人来此,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倒也有几分静谧宜人。

贾珍是族长,管着宗祠的钥匙。鱼儿刚一站定在门前,他便利索地掏出了钥匙,上前开了宗祠。

进去后,反手关了有些年份的木门,两人快步朝着正中间供奉着祖宗牌位和遗像的屋子走去。

一只脚跨过了门槛,贾珍抬首瞥见墙壁上悬挂着的祖先画像,感觉每一张遗像里的人物都在用冰冷的眼神剜着他。一股寒气蹿入身体,贾珍感觉心里毛毛的,躯体僵在了门口处,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抬不动双腿。

鱼儿侧目瞥见他脸上的惧意,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他的想法。“如果你害怕的话,咱们可以离开,只不过你的身体嘛……”

“不,我这便进去。”听懂了鱼儿的未尽之言,贾珍咬了咬牙,一闭眼跨过了门槛,一鼓作气,迈着像豆腐一样软的双腿,摇摇晃晃走到了牌位前,咚的一声跪下。“祖父,各位叔伯、叔祖,珍哥儿有罪……”

贾珍一面磕头,一面抽抽噎噎地诉说自己的罪过,请求先祖们饶恕他一次。鱼儿瞟了他一眼,盘腿坐在了他身旁,闭上双目,装模作样地“沟通”祖宗。

不晓得时间过去了多久,贾珍口干舌燥,额头都磕肿了,鱼儿仍旧如同木头磐石一般静坐着,不声不响。

贾珍担心他和祖宗交流到了关键处,不敢出声打扰,为了以示自己的诚心,重头再来一遍刚才的认错过程。

默念上千道菜名的鱼儿,悄mī_mī睁开一只眼睛打量了一下贾珍,继续闭上眼睛弄玄虚。

时间如流水一点点流逝而去,贾珍磕了大半天头,头晕脑胀,视线模糊。

鱼儿着估摸着他的极限差不多了,蓦然睁眼,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贾珍听到了动静,按着脑门,极力睁开眼睛看他。

宛若昙花悄然绽放,鱼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微张红嫩的唇瓣,发出少年人应有的清朗之音。“成了!”

贾珍如闻天籁,凝望着此时的鱼儿,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他的身后绽放出了无限的光辉,比神佛还要耀眼。

怔愣了一瞬,他后知后觉地露出了一个夸张笑容,喉咙深处发出惊喜的大笑声。“成了!祖宗原谅我了!”

贾珍不顾额头传来的痛楚,激动地对着祖宗牌位一下一下地磕头,举着手铿锵有力地立誓道:“多谢列祖列宗!珍哥儿必定痛改前非,清白做人,干净做事,后半辈子绝不再给贾家招惹点滴污渍。若违背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可别把自己磕晕在了这里。”觉察他还欲用脑袋砸地板,鱼儿扬手制止,又道:“你回去收拾好自己,去向蓉儿媳妇负荆请罪。取得了她的原谅后,回屋睡一晚上,你的身体估摸着就能恢复了。”

在鱼儿的催促之下,贾珍站了起来,嘿嘿傻笑着走出了宗祠。

锁上了宗祠大门,贾珍提议送鱼儿回荣国府。鱼儿意味深长地瞅着他狼狈的模样,拒绝了贾珍的好意,打发他回去洗脸换衣,独自归家。

鱼儿随着贾珍人宁国府的时候,不少下人见到了他俩。秦可卿听见了消息,早已差遣瑞珠出去等候鱼儿。

远远瞧见鱼儿与贾珍分开,瑞珠从暗处走了出去,假装路过偶然路过遇见了鱼儿。她上前屈膝行礼,问好道:“宝二爷安好!”

鱼儿停下脚步,轻轻点头应了声,问道:“是瑞珠啊,最近几天蓉儿媳妇身子可有好些?”

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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