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并不只给陈余发了信件,同时还给自己两位老部下张黡、陈泽发了信件。给两位老部下的信件中,张耳要他们敦促陈余迅速发兵来救。
可是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信都始终没有动静传来。
张耳送出的信件,宛如石沉大海。
就在这种情况下,章邯率领大军进击张贺大军。张贺所率领的军队,是陈胜在西面最后的屏障。
陈胜亲自出营督战。
然而陈胜的出战,并没有挽回失败的趋势。
章邯大胜,斩杀张贺。
陈胜率军退至汝阴,最后定于下城父。
夏临渊和李甲两人,作为俘虏,也跟着一起迁移。
到了新地方,他俩还是住马厩的命。
随着陈胜的失利,夏临渊和李甲的心情很是纠结。
朝廷大军胜了,自然是好的,值得喜悦。
可是另一方面,随着越输越惨,陈胜的心态也在逐渐崩溃。
他俩担心陈胜会狗急跳墙。
手下谋士对陈胜道:“大王,您之所以屡次失利,都是因为军中有小人呐!那朝廷派来的夏临渊和李甲这两个小人不必提,还有第三个小人,便是张耳!”
“张耳?”
“正是!如果陈余果真如他所说,有过命的交情,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信都派来的兵马?再者说了,张耳恐怕都不信他自己的鬼话,否则他只给陈余写一封信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给他的老部下张黡、陈泽写信呢?可见那张耳不过是蒙蔽大王,说不定他早已投靠了朝廷,留在大王军中,已经是奸细了!”
“他早已投靠了朝廷?”
“正是!否则,那暴秦的皇帝怎么会这么容易放他出来?”
其实对张耳的怀疑,陈胜始终没有消去,这个谋士的话,也是他自己心中想过的。
只是此前,陈胜一直骗自己,宁愿相信还有信都人马来救援,自己还能与章邯一战。
可是随着自己的节节败退,而信都人马迟迟不见,陈胜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如果他要死,那这些蝼蚁都要给他陪葬!
满饮杯中酒,陈胜狞笑道:“把张耳、蒯彻和那两个咸阳使者都洗干净了!明日大战,我要杀了他们四人祭旗!”
“喏!”
消息传到马厩里的时候,夏临渊正在看庄贾的新伤。
“你这脸上是被鞭子抽的?”夏临渊看着都疼,“又是陈胜打的?”
庄贾沉声道:“他脾气越来越坏了。”
李甲见微知著,抱臂道:“看来你们大王快完蛋了。”
夏临渊在怀里掏了掏,扔给庄贾一个小瓶,“我们家祖传的金疮药。”
庄贾接了药,捏在手里看,粗声粗气道:“用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个粗人,过两人自己就长好了。”
“算是还你这些天的干粮了。”夏临渊叹气道:“你还不知道?陈胜要拿我们祭旗呢。”
“祭旗?”
夏临渊伸个懒腰,道:“无所谓了。反正等我们死了,陈胜肯定也会被朝廷大军弄死的。知道有人给我报仇,我就放心了。”他游走在死亡边缘次数多了,现在听说要被杀,都没什么真实感了。
庄贾沉默不语。
室内氛围突然沉寂下来。
庄贾离开前,忽然看向李甲,问道:“小兄弟,你的剑能借我一用吗?”
第二日,夏临渊、李甲被洗干净,换了新衣裳,被绑上祭坛。
出乎意料的是,祭坛上,还有俩老相识,张耳和蒯彻。
夏临渊咧嘴一笑,道:“哟,真是巧了。怎么?陈王怎么连自己人也杀呀?”
张耳闭上眼睛,不愿意搭理他。他自然是不甘心就死的,已经派人去向孔鲋求救。
四人被绑了大半日,太阳底下差点成了人干。
终于,孔鲋赶在砍头的时辰之前来了。
“快把张耳放下来!”孔鲋一个文弱书生,急得面色蜡黄。
底下守卫道:“大王有令。对不住。”
孔鲋急得团团转,要去找陈胜,又怕自己一走,身后张耳便人头落地了。
孔鲋看着张耳,流下泪来,“张兄,我当日劝你快走,你这是何苦呢……”
正在悲情之时,忽然有士卒仓皇跑来,叫道:“了不得!大王被杀了!大王被杀了!”
孔鲋大惊,扯住那士卒问道:“大王被谁杀了?”
那士卒脸上一滴滴油亮的汗水淌下来,干着嗓子叫道:“车夫、车夫庄贾杀了大王!”
孔鲋浑身一软,跪倒在地。
夏临渊和李甲却是死里逃生,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庄大哥是个人物呐!”夏临渊笑道:“我那金疮药没给错人。”
李甲睥睨着他,笑道:“该说我的鱼肠剑没给错人才对。”
孔鲋强撑着,叫士卒给四人解绑。
五人赶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