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胡亥硬着头皮上去,双臂合拢,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那大梁一头抬起三寸。
李婧一看,“……算了算了。还是赵大头你去!”
胡亥:……
胡亥忧伤地退了出来,发现白太公的孙子白石头正跟着他。
胡亥心中一喜,没想到他还是有小孩缘的。
旁人不懂他的好有什么,未来毕竟是年轻人的!
白石头其实也不小了,已经十三岁,像个黑瘦的小猴。当初就是他吹毒刺,把胡亥等人给毒晕了。
“石头,跟着我干嘛?”
白石头歪头瞅他一眼,少年老成道:“我得看着你那黑狗。”
胡亥:……
胡亥道:“我的狗怎么了?”
“他这两天老围着我的小花狗转。”白石头年纪不大,懂得的却多,“小花狗这几天发情了,万一怀孕了就得生小狗。”
二郎神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胡亥道:“生小狗不好吗?”
白石头抽抽鼻子,道:“不好。我的小花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胡亥:……
白石头警告他道:“你看好你的黑狗,别叫他欺负我的小花狗。”
胡亥:“……好。”
白石头这才不放心地跑远了。
万万没想到,如今来了这海外小岛上,混得最好的,竟然是夏临渊、李婧和刘萤。
胡亥参考了半天,只得跟蒙盐、尉阿撩一样,去帮忙挖土、和灰。
炎炎烈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蒙盐和尉阿撩如当地小伙子一般,脱去了上衣,露出紧实的脊背。他俩已经晒了几日,淌汗的蜜色肌肉上闪着莹亮的光,肌肉随着人的动作,有节奏地张弛着。
阿花和阿草走过他们身边,总要狠狠多看上两眼;更有叫不出名字的越女,借故结伴走来,冲着蒙盐和尉阿撩唱情歌,又嘻嘻哈哈挽着手跑开。
可怜胡亥一样也在旁边卖力挖土,却是分不到姑娘一个眼神。
想当初咸阳宫中,他还未遣散众宫女之时,只要往宫中一走动,哪个宫女不留意他?那时候,何曾有一个人留意他身边的尉阿撩呢?
胡亥做惯了上位者,何曾做过这种体力活?
不过干了一个时辰,胡亥先是胳膊酸疼,接着腰也开始酸疼,他硬咬牙坚持,很快连铁锹都快握不住了。
“咣叽”,蒙盐将一只小木桶丢到他跟前,一面铲着土沙,一面闷声道:“去打水。”
胡亥瞪着那只小木桶,最终现实打败了自尊心。比起铲沙土来,汲水简直可以算是休息了。
他扔下铁锹,拎起小木桶,往一旁的小井中去汲水,心中却是老大不悦。
在岛上日子久了,蒙盐夏临渊等人渐渐不拿他当皇帝看了。
称呼他时,陛下肯定是不能用了,可是渐渐也从“公子”降到了“您”,最后干脆就像蒙盐这样,连个“您”字都没了。
小木桶看着不大,但是扔到井中,灌满了水,要提起来还是很沉的。
胡亥两脚蹬在井沿上,像拔萝卜一样,拼命往上提,额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来。
“我来帮你!”一声热情的招呼,李甲从不远处快步跑过来,一伸手,帮胡亥把木桶提上来,拍拍手,道:“成啦。我去帮李婧搭木头。”他又一溜烟跑走了。
这要是在三天之前,李甲一准帮他把木桶拎回去。
这要是放在三个月之前,李甲看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亲自汲水,怕不是要吓得跪地告罪。
落差啊落差!
胡亥忍着臂膀处的酸麻与痛意,顶着大太阳,把装满水的木桶拎到泥沙旁。
统筹建台子的男子指挥道:“把水从这上面浇下去。”
这是要把水从堆起来的泥沙顶部浇透,好把泥沙均匀混合起来。浇的时候得控制水流,缓缓细流,如果一下子猛地倒出来、冲散了沙土,那是不行的。
胡亥吃力地举起水桶,为了控制水流,胳膊因为用力都在发颤;好歹有惊无险地浇完了这一桶水。
一桶之后又一桶,一桶之后又一桶……直到日暮时分,这场劳作才终止。
白太公带着两名打扮靓丽的貌美女子来,走到胡亥等人面前,却是指着蒙盐和尉阿撩,以越人语言问了句什么。
那两名貌美女子咯咯笑着,上上下下打量蒙盐和尉阿撩,又叽叽咕咕商量了半天,最后冲着蒙盐点了点头。
白太公拱手,对蒙盐笑道:“恭喜公子,得以候选为灵湖公主的夫君。”
蒙盐擦着上身汗水,冷着脸道:“不想参选,叫尉阿撩去!”
白太公一愣。
蒙盐捡起上衣,搭在肩上,转身就走。
那两名貌美女子也都愕然,却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反倒冲着蒙盐离开的背影,叽叽咕咕彼此开起玩笑来。
胡亥在旁边看了半天,问白太公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