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婧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削木头,没什么情绪道:“所以,你想挨砸吗?”
背对二人的刘萤听到此处,忍不住“噗嗤”一乐,忙自己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回头得往远处走去。
一道清越的磐音响起,白太公走上看台,声音洪亮得宣布公主选夫大会正式开始。
备选夫婿都往看台两边列队而去,蒙盐和尉阿撩也在应召之列。
胡亥余光中,却看到夏临渊拉着尉阿撩正叮嘱什么,神色是少有的郑重。
胡亥不动声色起身,目送尉阿撩走向看台,在夏临渊背后问道:“你同他说了什么?”
夏临渊正随着大众一起鼓掌,冲着看台笑呢,猛地听到胡亥问话,吓了一跳,附在胡亥耳边,小声而得意道:“我叫尉阿撩好好表现。您想,万一蒙盐真入选了,还真做了公主的夫君,那咱们在这岛上,岂不是要听蒙盐那小子的?他又一向、一向……到时候万一折辱于您……”
胡亥哭笑不得,没料到夏临渊还有这份细腻心思。
夏临渊又道:“所以我叫尉阿撩见机行事,反正不能让蒙盐中选,实在不行,就是尉阿撩自己被选上,也好过蒙盐呐。”
“尉阿撩答应了?”
“嗯呐!”夏临渊神气活现地点点头,“他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胡亥无奈,只能与众围观群众一起,抱臂望向看台。
看台上站了二十余位正当年的壮小伙,个个模样周正,体格健壮。
规则是鼓声停下时,手中拿着红花的三人胜出。
随后灵湖公主会从胜出的三人中选择她中意的那一位,亲手为他在衣裳间簪上一朵金花,随后当即便会洞房成事,结为夫妻。
鼓声响起,大梁上的三朵大红花直坠下来。
尉阿撩和蒙盐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各摘了一朵在手中。两人各自占据了看台一角,面对源源不断涌来的对手。两人几乎只用一臂,另一只手里举着的红花始终稳稳的,不曾易主。
李甲与台下的少年少女们一样,看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原本二十多人争三朵红花,最后变成了二十多人争一朵红花。
尉阿撩和蒙盐手中的红花,已经无人来争。
因为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实力,争也是白争。
远处的椰树下,刘萤轻摇团扇,跟低头削木头的李婧汇报着战况:“花在蒙盐手中,还在他手中,还在他手中……”
李婧就自己抱着一截小木头,吭哧吭哧雕出个小人形状来,这会儿专心致志给小人磨出眼珠口鼻来,仿佛压根没听到刘萤的声音,自己单独成了一个世界。
刘萤忍不住揶揄道:“还不放大梁砸他吗?”
李婧一本正经道:“我经手的工程,怎么能让它出事儿呢?手艺人的招牌可不能砸。”
刘萤再忍不住,团扇遮面,笑得肩膀微颤。
不知不觉中,胡亥被看热闹的男女们推到了看台前沿。
而蒙盐留意着敲鼓人的动作,在鼓声停止的前一瞬,将手中红花抛了出去。
见他抛了,尉阿撩也随之抛出了手中红花。
剩下的二十余人疯狂上去,最终两名离得最近的小伙子抢到了蒙盐和尉阿撩丢出来的红花。
鼓声恰在此刻停止,看台上抱着红花的三名小伙子,都是岛上人。
观看者发出惋惜的叹声。
尉阿撩和蒙盐跳下看台。
蒙盐四处一望,走到李婧所在的椰树下,看了一眼,道:“你又在雕你的丑娃娃。”
李婧眼皮都不抬,淡声道:“总比你美。”
蒙盐抹着身上的汗水,笑道:“我若是丑,怎得岛上的姑娘都要找我做情郎?”
李婧道:“她们懂事起就在这岛上,哪里见过真美人呢?”
蒙盐:……
尉阿撩习惯性地走向胡亥,在他身后守卫。
夏临渊捧着巾帕和水过来,递给尉阿撩,道:“辛苦了辛苦了。”
尉阿撩脸上滴汗,却是先看了胡亥一眼,摇头拒绝了——若以君臣而论,在胡亥面前,他自然不能饮水擦汗。
胡亥接过夏临渊手中的巾帕,亲自给尉阿撩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的确是辛苦了。”他也道。
尉阿撩僵住,反应过来后,忙接过巾帕,目光下移,似乎是要谢恩,却又觉得不妥。
胡亥只觉人潮汹涌,都在欢呼恭喜那三位胜出者。
他转身想挤出去透透气。
忽然,胡亥察觉自己身边静下来。
汹涌的人潮自发往后退去。
胡亥微愣,回身一看,却见两名貌美女郎正站在自己身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名女郎身上。
原来这是宣布结果的公主侍女——她们会从获胜的三人中,带走公主中意的那一位。
胡亥后知后觉,以为自己占了别人地方,忙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