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猛地扑来,俩人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捆成了粽子。
两只粽子被丢在角落里,被一队士卒看守着。
李甲怒问道:“你不是鬼谷子传人吗?劝人投降就说两句话?”
夏临渊拖着哭腔道:“书是我出咸阳前才讨来的。说了两句我就声音发颤,忘了底下的词儿了。”
李甲:……
李甲:“你不是有会随歌起舞的鹤吗?把它献给李良,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夏临渊泣道:“那是骗你的,那就是只一千钱买来的家养鹤。”
李甲:……
李甲:“那你不是能让它昏睡吗?”
夏临渊道:“那是出发前我给喂了药。”
李甲:……我的鱼肠剑真忍不住了!
夏临渊一面垂泪,一面道:“你不是武艺高强吗?怎么也跟我一样,被人捆成粽子了?”
李甲讪讪道:“鱼肠剑藏在太里面了,一下子没掏出来。”
夏临渊大哭起来。
李甲道:“别哭啊——咱们得想个办法逃跑。”
夏临渊泣道:“你只要告诉李良,你是李斯之子,自然能保不死。至于我……呜呜……陛下还说你武艺高强……”
李甲不乐意了,道:“那陛下还说你擅长逃跑,跟着你肯定能活呢。”
俩人对视一眼,忽然察觉了问题所在:陛下误我!
李甲别开视线,安静了片刻,问道:“一路上,你为什么总是嘲讽我啊?”
夏临渊抽抽噎噎道:“你是丞相之子,却来保护我这么个医术平平的太医,我怕你瞧不起我……”
李甲:……
李甲哭笑不得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时想起出咸阳城前,也没有跟家人好好道别,只怕这以后都见不到了,不禁也悲从中来,想起从前老父亲劝自己的话来,后悔却也晚了。
第29章 秦二世这凶
被捆成粽子之后, 夏临渊陷入了情绪的两极。
一会儿双目含泪,哀哀叹道:“吾命休矣。”
一会儿又抖擞精神, 充满自信:“吾乃天命之子!绝对不会籍籍无名而去。”
李甲难得同意了一回,“是啊, 我想建的功业还一点都没做成呢!”
这会儿被实打实捆起来,李甲才知道从前听的刺客故事都是骗人。他怎么就挣不开这绳子呢?
捆他俩用的是牛筋绳,又泼了水,人越是挣扎,牛筋就收得越紧,一丝一丝嵌入肉中。
他俩也没被虐待, 到点还有人喂饭。
夏临渊眼睛一亮,小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要拿咱们去跟朝廷交换呐?”
李甲无精打采, 在他小小的侠士心中,被俘虏了拿去交换,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可是真要死, 他又舍不得。他才只有十六岁, 还没好好看看这人间山河呢。
第三天,他俩被装上马车, 往邯郸运去。
李良亲自带兵返赵。
李良倒不是专程为了把这俩人献给赵王武臣。
他领命来攻打大原, 阻于石邑旬月不得进。张耳和陈余派人来询问情况。
说是询问情况,可是在李良看来, 就是指责他督战不力。
如果说李良此前还能接受, 可是随着这俩秦朝特使的来临, 李良的心理起了微妙的变化。
想那武臣也不过是因为与陈胜交好,才做了将军,又阴错阳差自立为赵王——究竟武臣本人又有什么能力呢?况且也不是六国贵族后人。既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武臣做得赵王,难道他李良做不得?
再者,张耳和陈余不过就是会说话而已,凭什么官居丞相大将军?
常山,可是他李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
现在攻打大原受阻,这些鸟官在大后方不明白情况,只会瞎催,催得李良心头火起。
李良这趟回邯郸,一来是攻大原受阻、要武臣增兵给他,二来是想要武臣给他个封赏——至少要跟张耳陈余平起平坐。捎上夏临渊和李甲,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现在连秦朝的特使都来拉拢他。
可见,他李良是个人物了。
赵王武臣若是通晓事理,就该把他奉为上宾、大加封赏才是。
抱着这种心理,李良带兵回到了邯郸。
还没进城,在路上遇见了赵王武臣。
只见四匹骏马拉着马车从驰道上缓缓行来,两旁士卒林立,还有骑手护送,旗手举着“赵”字旗。
这必然是赵王武臣无疑了。
李良不慌不忙下了马,伏在地上,报称:“李良见过大王。”
然而马车内的人却并不是赵王武臣。
而是赵王武臣的姐姐武娣。
武臣骤然显贵,家人都得道升天。当时武臣受陈胜差遣,离开时家里老小都留在了陈县,唯有这个姐姐武娣嫁到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