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丫鬟大声惊叫,齐齐对着那鸟儿出笼的壮观一幕抽气。
阮清转过竹林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当下眼都瞪出了眼眶外,盯着煜小侯爷脐下三寸全然忘了反应,只微微张着小嘴傻在了原地。
而煜小侯爷全没留意竹林边上的动静,果然不负fēng_liú盛名,遮羞布被扯落也不觉难堪,只一只手兜住要害避免混乱中遭到毒手,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反了你们!统统给爷住手!”
那场景真是令在场的一众汤馆仆从目不忍睹,只觉得眼睛生痛。
便在这时,竹林里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沉喝道:“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苏辄兀自换好了浴巾,出了门却不见了郡王的人影,抓了个过路的一问才知郡王跑来瞧热闹了,然后也裹着浴巾跟了过来。
阮清犹如被当头棒喝,乍然醒神,便是“啊”的一声大叫,非礼勿视的扭身躲开那羞煞好人的景致,一回身正见叉腿怒立身前的王爷单手扶着腰间一块雪白的浴巾,急中生智伸手一把扯了过来,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定王果然不愧是纵横沙场的人,自带雷霆之力,这一声煞气隐隐的怒喝竟是比天降响雷还管用。便在那一声雷霆怒吼之后,那边厮打的众人闻声立止,齐齐停了手望了过来。
当看清楚那隐隐熟悉的声音果然出自英伟悍将定王之口,且此时的定王竟是英伟彪悍的不着寸缕笔直挺立,尤其某处昂扬可观时,众人再次联想起方才那一番猜测的言论,整齐划一的长嘘了一声。
旁边luo了半天的煜小侯爷竟就这样被无情的忽视了。
阮清也是忽然想起什么,扒开脸上的浴巾,从缝里瞄了身前一眼,噔时眼睛张的更大了,再次难以自抑的惊叫一声,用浴巾蒙了头便跑了出去。
苏辄只觉得气都不顺了,迎着一众眼光各异的打量,史上第一次没能端住王爷的假面和气度,咬牙怒喝:“阮清!你找死是不是!”
阮清觉得今日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可能真的会死。
此地可是龙潭虎穴不成?那缥缈仙雾原是阵阵妖气,竟一下子吹出那么多个妖孽来,倒是令她狠狠长了见识,首次真正的认识到了自己到底与真正的男人差别在何处。只是这般突然,真真有些难以消化,尤其回想起王爷最后那一嗓子,便是片刻也再待不下去,拽着浴巾出了门便绝尘而去。
待到坐在马车里,脸皮发胀的回味了一番王爷身前的英伟彪悍之后,又是猛地抓起手中的布使劲搓了两把滚烫的双颊,可搓着搓着忽然想起这乃是先前挂在王爷腰间用以遮挡要害的浴巾,顿时整个人都被烫熟了一般,大叫一声将浴巾丢了出去。
“殿下?”小全子听到车内的动静,担忧的唤了一声。
可是问话却不见车内回应,只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那细细的嗓音抖着声道:“无、无事……只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噩梦罢了……”
第57章
而此时汤馆里头也是一片难言的诡异。只见定王在目眦具裂的喊完那一嗓子之后,很快便恢复了镇静从容,只冷冷的丢下一句:“全部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便若无其事淡定如初的转身进了旁边的雅舍,在众人的目光追随下,从容的取了一块浴巾重新裹上,方命人去隔壁取了自己的衣服来。
世子虽身份尊贵,可到底比不过呼风唤雨功勋卓著的定王权势气势迫人,众位武将不怕世子,却是打心底畏惧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王爷,更何况王爷此时脸上连一丝假笑都欠奉,活似要生吞活剥了这一干人等。当下便慌手慌脚的从池子里爬出来,各自寻了仆从取来的衣服穿上,连脸上被打出的血都顾不上擦就一溜的跪倒在地,讷讷不敢言声。
赵连祁倒是觉得苏辄的出现顿长了己方的底气,待苏辄从内室换好衣服出来,便迫不及待的将原委讲了个细致,直听得苏辄脸色越加阴沉,倒是听完之后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可就连赵连祁都觉得那笑令人不寒而栗,忍不住抱了抱没来得及穿衣的光luo上身。
只听苏辄笑完之后,语调悠长道:“看来诸位在京卫清闲的甚是无聊,倒是磨练出一副钢牙铁嘴,伤人利器,本王应该上一道折子,向圣上陈情物尽其用将诸位能将调遣到边关前线保家卫国才是,有了诸位这等挖掘他人隐私造谣生事的唇舌本事,连本王都深感羞愧叹服,想必区区敌军将士必定能够不战而溃,羞愤的引刀自切!”
众人齐齐一凛,连忙磕头求饶:“卑职该死!不该口出妄言诋毁王爷的英名和清白,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且饶了卑职这一回,卑职再也不敢了……”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诋毁本王了?”苏辄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一溜大白猪,“说起来,本王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与诸位也算是半个同僚,然本王依稀记得,在军中可是有着一条铁律,不知在你们京卫是否一样奉行。背后诋毁将领,散播流言,动摇军心,当该如何惩处?”
赵连祁立马配合的大声答:“当该按军法二十八条,当众处以斩首之行,以正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