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然升起一股子不安。仰头望着那块额匾半天没有抬脚。
“听说这是你的生母乐安长公主曾经的居所。怎么,是觉得这名字不合心意?可是需要本王叫人一并给换了去?”突然一个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阮清猛地回身,果然就见新任定北王正大袖飘摇的立在她身后,面带微笑,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这厮可是已然将自己当做这尧宫之主了不成,进去宫廷竟是有如无人之境!
御林军都是些死的摆设不成!
阮清气的脸都鼓了起来,瞪着眼道:“定北王这是何意?”
苏辄气定神闲的一笑,“摄政王刚刚加封了在下,还将北地自治权划给了在下。摄政王如此大方行事,在下甚是感动,自觉无以为报,便找人重修了这座宫殿聊表心意……那清风殿实在是烧得太厉害,想要重建怕是要个一年两载。毕竟摄政王并非男儿真身,男女有别,与圣上同住乾坤宫于情于理都不合,在下私以为既是乐安长公主的女儿,住在这里最是合适不过。也免得哪个冒失的美人妄图自荐枕席半夜爬上龙榻惊扰了两位贵人……摄政王心下可还满意?”
满意你个大头鬼!加封的圣旨现在估计还没到定王府,这宫殿显然是在此之前就修缮好了,与其说回报,不如说别有居心!
阮清实不知定北王的话并非毫无根据。就在昨夜摄政王一柱安睡香睡得香甜的时候,可真是有美人芬芳来袭。
按说有小全子和李恪两根石柱一般守在乾坤殿外,等闲人是进不去的。可偏偏近期的风波刚定,日夜警惕不免令小全子想到那珍贵的安睡香的功效,心中踏实之余便有些禁不住海浪般的困意,最后坐在台阶上就打起了盹儿。
李恪倒是能撑,任是眼皮上下打架也死死的瞪着眼。只盼着屋里那位说不准哪一会儿睡醒了出来透透气会看到自己,怎能因一时之困错过了佳人感动的瞬间。
结果等到了下半夜,也不见屋里头有动静传来,倒是一位当值的宫人看见他体贴的过来与他闲话了几句解乏。
那宫人李恪没见过,只瞧着是个机灵的,且机灵的甚是熨帖人心,一番轻言细语便叫李恪幡然醒悟过来,自己站在这里守到天亮是显出了忠心,可摄政王自幼身娇体贵,统领大人一身糟污恶臭的出现在摄政王面前,大清早的可不就是毁了人的胃口。还是趁着摄政王起身前快快去洗洗干净收拾的妥帖些。
李恪只做了片刻思想斗争,便从善如流的跟着那机灵的宫人去旁边的闲置宫殿沐浴更衣了。
可谁知李恪前脚刚离开,就有人后脚猫腰钻进了寝宫。
第 167 章
来人还是一位年华正好的美人,也不知是怕身上穿戴的太过华丽,衣服首饰发出声响会惊动旁人,还是早有策略要迅速一举将年轻貌美的摄政王拿下,大冷的天那美人只披散着长发,穿了一身简约单薄的白色衣裙,若不留心看,还当是半夜闹鬼。
美人夜半要爬龙榻,可不就是有鬼?只是美人纤指还未能成功够着那明黄厚重的床帐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捂住嘴拎了出去。
沐浴归来的李恪正撞见几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侍卫拎着一个破布袋似得女人出了院子,当下一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去查探这些侍卫的来路,呲牙咧嘴的就追着那罪大恶极的破布袋去严刑拷问了。
在李恪追出去之后,殿内才缓缓走出一人,一个眼神甩向立在门口的侍卫,那侍卫立马会意,又尾随着李恪匆匆而去。是以第二日摄政王醒来,并未见着一心要在殿外守护整夜的好哥哥,也未发觉任何异样。
要问那仗义出手的好汉是谁?
在宫中混乱将平的当下,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敢随意出入宫廷,还如此轻车熟路理所当然的,除了定北王一人也无其他狗胆包天之辈。
但天真纯洁的摄政王此时并不知昨夜得亏定北王深夜拜访竟是及时的挽救了她的“清白”一回。只觉得当下定北王竟然还拿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威胁她,真是气死人的不要脸!
阮清淡淡一笑,谦谨有礼的颔首道:“定北王的心意甚重,本王实难承受。只是……定北王身为尧国的王爷,却能将后宫琐事记挂在心上,如处理自家后院之事井井有条行云流水,这般手腕和情操也是叫本王汗颜。这么看来,那些负责宫殿打理清扫的宫人守着这么一座漂亮的宫殿却叫它凭白蒙了灰尘,还要劳烦定北王亲身受累,平日里竟都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了。”
苏辄挑了下眉,抬手推开殿门,侧身做了个请入的手势,“摄政王向来心善,又何必迁怒,自降身价同那些宫人计较。想来整个安京以及这宫中,不惧怕本王的也只摄政王您这一位巾帼豪杰了,本王粗鲁惯了,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岂敢不从?若摄政王心中有火,索性将那加封本王的圣旨再追回来,夺了本王的封号和领地便是。本王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想得美!收回封号和领地叫你好名正言顺的造反不成!
阮清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