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安咏棠想了想,笑了起来,其实在过来找唐之前他犹豫了好一会,要是放以前他真的是宁愿在外面坐一晚都不会来蹭这一觉的,可现在……他发现唐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让他看不顺眼了,也许是因为接触的更多了一些,发现这个人似乎和既定印象里的认知不太一样,虽然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但总之就是没那么讨厌了,有时候看着会觉得这小子还有点意思。

安咏棠也躺了下来,两手枕在脑后。

唐之却又坐起身,把扔在角落的睡袋拿过来放在了两人中间。

“……”为了不碰到睡袋,安咏棠不得不往边上挤了挤,“你至于吗,就算我不小心翻个身过去也不至于把你压死了吧。”

“不至于,但是碰到你会让我很不爽,为了不让自己做恶梦只能这样了。”唐之把自己对他的嫌弃表现的非常淋漓尽致。

“啧,真没见过比你更麻烦的了,这磨磨唧唧的劲儿简直了。”安咏棠转头就能和睡袋亲密接触,他有些不爽的皱皱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不知道?不爽也得憋着。”能让安咏棠这么憋屈,唐之挺高兴,中间有东西隔着的感觉让他舒服多了,他重新躺下来,摘下眼镜。

安咏棠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而无奈的笑了一声。

小小的帐篷里,两人安静的处于进入睡眠的前期状态,因为空间太小,能清楚听见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唐之渐渐的开始觉得有点尴尬,尴尬的恨不得拿手机放首歌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好让这个空间里不要这么安静。

而这时他听到安咏棠那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就是链条被扯开的声响,他撑起上半身眯着眼睛看过去:“折腾什么呢你。”

原来安咏棠把睡袋的侧拉链拉开了,然后打开当被子盖,他瞅了瞅唐之:“你不会对这都有意见吧?”山里昼夜温差大,后半夜还是有点凉的,他总要把肚子盖上。

唐之‘切’了一声,躺了回去。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和别的同性一起睡过觉,和同学出去旅游什么的,也都睡过一张床,包括江宴,但从没像这次这么让他觉得别扭,可以说是别扭的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了。

他知道这别扭源于何处,包括那其中夹杂的一丝紧张,是的,紧张,他不准安咏棠脱外裤,在两人之间放睡袋,都出于一个原因——他对着安咏棠硬过,虽然那只是因为当时那种略有些紧张的环境和生理上的一点刺激,并不是对安咏棠这个人有什么特别深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而且他觉得主要是自己那段时间撸的比较少,所以才容易被撩拨到,但那终究也是一种yù_wàng,而且是最简单粗暴的yù_wàng。

然而这次出现的很不合时宜的yù_wàng使他在这之后见到安咏棠总是忍不住会有点注意力跑偏,尤其又是这种穿着短袖短裤,露肉最多的季节。

所以这种共处一床,不,共处一帐篷的意外状况让他不得不小心防范,这空间这么小,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有点什么亲密接触,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对着自己的死对头硬起来,这种情况要是再发生他都能含恨把自己给阉了——那么饥渴,留着有什么用!

安咏棠的呼吸渐渐变的平缓,这货这么快就睡着了?唐之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妈的,心大就是好,他有些忿忿不平的转身背对着他,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忿忿不平个什么劲儿,人家先睡着了他也有意见,唐之觉得自己也够蛋疼的。

睡觉睡觉,唐之认真的面着壁,伴随着安咏棠平稳的呼吸声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然而他防住了别人,却没防住自己,早上醒来一睁眼,他的脑子里就冒出了‘我操’两个字,那个带给他安全感后来又被当做被子的睡袋已经毫无存在感的被他们压在身下,当然,大部分是压在他的身下,安咏棠依然是正面朝上的姿势,但手已经越过了界,横在他的脑袋上方,而他自己从昨晚背对安咏棠的姿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过了一晚已经面朝着对方了,而且身上的毛巾被也蹬掉了,估计两个人睡一个帐篷,又都是火力壮的年轻人,睡到最后有点热了,就不自觉的把被子踹掉了。

此时,没有被子,没有睡袋,两人中间距离只有一个手掌的宽度,虽然没戴眼镜,但这个距离让他依然能看清安咏棠那近在咫尺的侧脸,唐之惊吓的一挺腰就坐起身来,暗自庆幸幸好是自己先醒了,不然这情形要让安咏棠看到不得被他嘲笑死,他都没想到自己的睡相会这么差,睡着睡着就往安咏棠那边挪了,真是见了鬼了。

他这鲤鱼打挺的动静直接通过身下的充气垫把安咏棠震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你起个床也这么大动静啊。”

唐之没搭话,安咏棠伸了个懒腰,也坐了起来,唐之正在低头穿裤子,他穿的是条牛仔裤,半跪在那提好裤子,然后拉裤链。

安咏棠忍不住开口:“你赶着拯救世界呢?不能等那里消下去再穿啊?也不怕卡到蛋。”

唐之被他的话呛了一下,手里的链条更难拉了,他没好气的推了推眼镜:“关你吊事。”

“哎,为你好啊。”安咏棠挺操心的样子,“牛仔裤又比较紧,要是一般宽松的裤子也就算了……”

说着他忽然停住了,看了眼唐之,不确定的道:“啊,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哈哈,晨勃而已,多正常的生理现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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