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你去福建,爹爹与我不知多挂念。如今我不在爹爹身边,家中也只有托付给你了。”

林铭玉应了:“姐姐何须担心,我已经答应爹爹,这两年只管家中用功,考过功名再说。”

“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定非要有功名才有前途,只是我家宅书屋,爹爹、九哥皆是探花,世人对你的要求自然格外不同一些。你心里别把这些想得太重,尽力而为罢了。”

林铭玉故作不满:“旁的人尚且说我一定能中的,奈何姐姐一味泼我冷水,你就不相信你弟弟的本事?”

黛玉娇嗔他一眼,面露慈爱之色:“我怎的不盼着你出息呢,我是心疼你,恐你思虑过重罢了。”

林铭玉哪里不明白的,满嘴好话只哄得黛玉灿笑不已,又道:“姐姐九月十八出宫,我亲来接家去。”

林黛玉点头,说完了家事,又说道宫中的局势,少不得把元春在宫内如何想尽办法想近自己身,笼络自己的事说了。林铭玉道:“姐姐且别理她,远远避开便好了。世人都道贾府鲜花着锦之时,却不知正是烈火烹油之象。咱们避还来不及呢,凭她说出花来,咱们也当作不知不懂,只要她别把手伸过界便罢了。”

“我心内晓得的,你与爹爹也勿为我操心。”

一时姐弟说了许多话,林铭玉又把新寻来的奇书与黛玉,如此都妥当了,才去偏殿辞别公主。公主已经安歇了,杨姑姑亲与林铭玉寒暄了几句,送他至宫殿外,才回转过去。

又过了几日,离着林铭玉生日只差两天,各处的庄子、铺子都有礼单送过来。再有林海旧交也随了礼来,便是荣国府,贾母、贾赦、贾政等各处也皆有礼。林铭玉收礼收得手软,乐得每日库房里数点宝贝,被林锐好生笑话了一场。

林铭玉偏还有歪理来说:“今儿我收来,明儿说不得就得送谁去,大好的宝贝,能多看一眼看一眼,谁还能看少了一块不成?”

恰被林海听着,提到书房里一顿训,林铭玉嬉皮笑脸,终是把他老子磨得只扶额。明明是自小不缺钱的,这爱财的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殊不知林铭玉乃嫩壳老心,看这么多古董摆自己库房里,这价值连成都没得说了,哪有够的。

说话间门房来报,说是福建来人了。林铭玉大喜,忙换了衣裳前头见客。

转出花厅月亮门,只间厅里站着一个修长身量的青年男子,穿着天蓝色直缀,头顶一条布巾,脑后半面头发披散着,背对着自己抬头看厅前一副对联。

林铭玉见者身影便觉得熟悉,待那人转过身来,端的是喜从天降,忙上前几步,携着他手,大乐道:“照青,怎的是你亲自来了!”

周照青先见了礼,与林铭玉分宾主坐了,方笑回:“东家的生辰大日子,海盟的兄弟们都想来喝一杯酒,只人多事也多,不便远来,又乡音浓重,出门也不便,就让我得了头筹,代大伙儿来贺一贺。”

他的笑容一如当日在福建辅助林铭玉处理海盟事宜之时,温雅真诚,林铭玉知他定是特意来见自己,心里领了这份情,又奇道:“大郎没来么?”这两夫夫素来时同进同出,如同一人,吴大郎平日看照青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会舍得放他一人来?

周照青笑中带出几分狡黠:“他如今忙得很,哪里脱得开身,对我赔了千万个不是,方放了我出来。”言语中有些许得意。周照青也是个大方人,并不忌讳旁人知道他与吴大郎的关系,尤其是在林铭玉面前。

林铭玉便猜到吴大郎定是着了美男计,不由感慨,这两人能凑在一起过日子,还能过得蜜里调油,也真是难得了。

周照青从怀里掏出几分礼单,放在桌上,笑指着一一道:“这份是我与大郎孝敬东家的,小小意思,东家随意收着。这份是涂将军亲托我带来的,并代了好儿,让我告诉您还有惊喜在后头呢。”周照青神秘一笑,不理林铭玉想要询问的眼神,又指了一份厚厚的礼单道:“这些是宋老、黄老代表海盟准备的,他们不能来,还一个劲道遗憾呢。大家都时常念着东家。”

林铭玉收了礼单,并不打开,只是心里暖融融的,这些人能这样有心,可见他的工夫没用白花,付出总有回报。

自回了京都,林铭玉也未丢开福建海盟的事情,周照青时有信来汇报工作进度,便是宋老、黄老遇着喜事,大事,也会来知会一声,或送些土产过来。林铭玉每每得了,必也用心备了回礼,如今你来我往,感情维系得还不错。

来往的与周照青一般勤的,还有涂凌光。自朝廷决定借驰援凉瀛之机,鲸吞蚕食凉瀛的势力,涂凌光便比平日忙碌十倍。朝廷的水师由葛季东将军率领,涂凌光为先锋,日夜训练,悄无声息,先夺了沟通大洪、凉瀛两国,战略位置十分险要的一座小岛。涂凌光驻守岛上,一面练兵,一面与凉瀛亲王里应外合,打击凉瀛国内大名的势力。另一部分,还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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