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这样说的,这个东西呢要有资质,他老人家说他的根骨还不如我百分之一呢,这也是没法子啊。要是有法子,我那隔壁的敷大哥还能没命?说白了还是要有儿子的能耐才能有这法子治病。”

原本完全不信他这话,只跟着在心里拼命唾骂那老两口偏心眼的王氏也在听到贾敷的时候没话说了。

王家和贾家那也是多年世交,打开国时就有的交情,如何不知那贾敬上头还有一个亲哥,那亲哥还是个短命的连个儿子都没留下来,这贾敬居然只一个儿子贾珍,还是个不争气的,他将来要是生了俩怕还能过继一个幼子给他续香火,不然……

这要是有法子,贾代化如何能让嫡长子就这样死!

一家人没人吱声,这偏心的话也没办法说出来,这王氏只能痛恨这同人不同命!这贾政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读书不行,做官将来就他这样怕也是个不成器的,居然练武也没根骨资质,这等废物她怎地就嫁了?

若她当初嫁的是林如海……

不,哪怕是贾赦也比这强啊!

那贾赦虽然也是个不争气的,可他天生运气好,又对张氏还是个痴情的,哪像贾政,那俩通房若非在孝中,怕早就生下来几个孩子碍她的眼了!

她这满腔恨意无处宣泄,只能含恨心中。

贾赦摆出来一副高人脸看向贾政道:“我看珠儿是个在学问上有天赋的,若非我那几个大舅子不在,否则也能成为惊世大儒,只可惜,在根骨上马,像了你啊。”

贾政原本还想问他的,只一听这话,唏嘘道:“所谓子肖父,无奈啊。”

王氏差点就想喷他一脸了,我珠儿像你?像你还有个什么前程可言?不过珠儿有当大儒的命也是好的,只可惜那张家……

不!要是这样还哪里有她珠儿出头那天!

贾母却是欢喜道:“你这孩子能看出个什么?”

“都说三岁看到老,我媳妇说的。”

听是张氏所言,这贾母倒是真的有些信了,正要夸一夸贾珠,就见贾赦慢条斯理道:“二弟所言甚是,这子肖父,我那琏儿也是个像我的,将来怕也就当个举人的命了。”

贾母面上欢喜地笑了笑,心里沉了沉。

这贾赦内力高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张氏。

足可见贾赦虽然能耐大,但也不是活神仙,可就算如此,有他护持,他这独苗苗怕也……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言珠儿将来有个好前程,这二房也不用她整日担忧,也是好的。

她虽不喜欢贾赦,也不是盼着他定要断子绝孙才好,毕竟也是她亲生的。

如果贾琏如他,又有了三代国公之恩赏,贾家也没在她这里没落,她也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也能去见得了贾代善!如此一来,若是贾赦和贾政相互扶持……

也难怪政儿如今对他兄长如此之好,这孩子怕是早想到了啊!对着贾赦和贾琏那是一通关怀,脑子里却琢磨起了另外一桩事——

这老大说不续娶,到底是真话,还是之前忽悠她的?

这续娶,她还有法子将贾琏给弄到她身边来,保证和他二叔和珠儿离不了心。

这不续娶,那不得有外人说她为母不慈,也不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任由他三十不到就一辈子当个鳏夫也不开枝散叶?再说了也不用外人说什么,她给贾代善上香的时候都担心他托梦痛骂她一通,当下有些迟疑起来,试探道:“老大,今天也没外人在,你如今当了国公,若非还没除孝怕早有亲友登门道贺,这到了二月咱家除孝为你说亲的怕是要踩破咱家门槛,你跟我说个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都第三次了啊!

我都说了准话两次了你还问我第三次?贾赦那表情就像是双手扶鸟还能尿到鞋上的崩溃样,忍无可忍道:“好叫太太知道,儿子对张氏一往情深,哪想续娶别人?漫说我看不上眼,就是为了琏儿我也不想娶回来一个。”

倒不是说他真心如止水,单说娶个媳妇有啥好处啊?他在方陈那儿看到的宫斗宅斗的电视剧还少?

家里还有一个王氏,娶了回来也不过是个摆设,他何必呢?

这王氏霍霍这公中家财他也不是不知道,只养着她惯着她,反正他也不差那点银子,只等养肥了她也胆子越来越肥了,再收拾她!

贾母灼灼地看着他,“我不怕人家说我不慈,但我不愿看你孤苦伶仃地,你今日这话我听了,他日你改了主意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贾赦只得谢了她,夸了好一通她的慈爱。

“那小殿下等会儿醒了,儿子还是想着带到儿子院子里去,也好方便给他治病。这越小的人越要精细,亏得皇后娘娘赐给了儿子俩嬷嬷,等下十爷那边也要将他身边的人送过来,在母亲这边也不方便。”

贾母琢磨了下觉得也是,这皇家的嬷嬷都是有几分尊贵的,在她眼皮子面前她还要陪着那小小的人儿小心翼翼的,何苦呢?也算老大孝顺。

“这母亲几次喊儿子过来,倒也不是儿子不孝,好叫母亲知道,儿子前些天突破境界,如今打坐和昔日不同,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神,所以母亲莫要担心儿子。”

这一说似乎也解释地过去,贾母也应了。

贾赦觉得没甚可交代的了,只等他儿子一醒就打算走,那边圣旨到了。

这四天收了几次圣旨啊!

除夕赐菜!

初一这天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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