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仲校官都要乖乖听队长大人的管,他们如何还敢与无敌城管们争?

“战场”上渐渐安定下来,啸虎营的兵将半点威风也无,蔫蔫跪了一地,伤者哀哀抽泣,连号哭都不敢,有些倒霉被射中要害、被马踩了,或是跌下马摔断骨头的重伤员有一声没一气地呻吟着,凄惨无比。

吴油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脸上一道血痕从额角斜划过半张脸,皮肉翻开,鲜血淋漓,所幸没划伤眼睛。

一根折断的矛跌落在旁,再远些,死不瞑目的朱九发瞪着死鱼眼仰望着晴朗的蓝天,他的脖子已经跌断,脑袋诡异地与身子扭成了反向。

一匹跌断了腿的健马正卧在一边哀哀嘶鸣。

“油灯,油灯?你,你没事吧?”

老姚跪在吴油灯的斜后方,也同样将武器丢得老远,低垂着脑袋悄声发问。

这娃,唉!

黑甲军出现时,朱九发夺命而奔,根本不把兵卒的命当命,直接用刀砍杀挡在前面的人,就是那敌方的黑甲鬼也无这般狠法啊!

吴油灯轻轻嚅动着嘴角,挤出两个字:“无事。”

他活下来了。

想让他死的家伙,死得透透的了。

朱九发那刀砍下来时,他什么也没来得及想,惊出一头的冷汗,侧脸一躲,仍是没全躲开,被一刀划破了半张脸。那时,他眼前都是自己的血,痛得人都发麻,顺手便将手中的长矛捅到了朱九发骑着的那马腿间,马一惊,踢断了矛,同时也被绊倒在地。

朱九发摔下马,折断脖子死了。

战场一片狼藉,死的死透了,该捆的都捆牢了,捆到后来绳索不够,城管们熟练地抽出俘虏们的裤带,将他们的一只手捆成串,还有一只手得拎着裤子,也作不了什么乱了。

此役虎头蛇尾,狄丘军方做足了准备,预先设伏、全力出击,“上人参谋团”还定了预案一预案二预案三……结果,来了群肥猪领着的弱鸡,别说战斗了,没一锅炸了把自己踩死都算是命大,弩弓兵们好歹还出了几轮箭雨,黑甲兵纯粹是演习列阵了。

[呸!弱得一【哗——】害我abc方案一个没用上!]

[行了,练兵么,弱鸡也有弱鸡的好处,好歹让新兵见了血。]

[我总觉着这像捕奴队啊!哪里有沙场征战的感觉么]

[哼!突厥人不会那么老实的,那帮家伙才叫凶残,以后有得打,先试试兵么。]

[新兵缺点还是挺多,兵种间的配合不够默契,黑甲兵有点“楞”,弩箭太少,不能全覆盖。]

[先学会纪律,再讲灵活么……]

虽然没被允许上战场,但自家军队初战如此大的事,厉大人怎么可能缺席?

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厉大人占据了近旁小山顶的最佳观战台,举起他那用纯水晶磨制的望远镜,从头到尾观赏了仲校官率领的黑甲军首战。

因为肥猪太不经打,把上人们一腔热血都泼冷了,臭骂不息。

厉大人倒是不觉得扫兴,上人们看的只是一场儿戏,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即便是这样儿戏般的征战,也会流血,也有牺牲,能以最小的代价来搏取最大的胜利,再好不过。

看到老仲带着城管奇兵骤出,厉大人哭笑不得之余,也放下心来,这一仗算是稳了,老仲人虽不靠谱,但他经历的杀场比狄丘任何一位都多,能带着没什么武力的城管杀入战场捆人,那自是已开始扫尾了。

只是这老混蛋还得好好教训一番,哪有城管还管到战场上捉俘虏的?!

把啸虎营打趴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捉四散的败兵散卒,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

待得日暮西山,哨骑们才赶着跑得最远的几十个败兵归来。

“直娘贼,当真能跑!跑出五里开外了!”

厉家护卫出身的哨骑拿起马身上的水囊,爱惜地给马儿嘴上淋了些,这才自己一阵猛灌,歇过口气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身边一串垂头丧气,怕得发抖的俘虏,甚是和蔼地安慰道:“不要怕么,好好做活,我狄丘能吃饱饭。”

啧啧!看这手上的老茧,一脸风霜,定是干活的好手。

军功虽是最后结算,可这俘虏交上去,还是会记工分,尤其是好劳力,捉一个给三工分呢!

几辆大车已彻底敞开,伙夫将中间的隔板放下,从中抽出一筐筐饼子来,边上的一排灶头炖了七八锅热汤,伙夫们将厉大人亲制的一包营养料粉洒入其中,顿时一股浓香四溢开来。

白菘、肉干丢进去,滚上一滚,一锅鲜香的好汤便成了。

当当当!

铁勺敲击铁板子,大功告成,开饭了。

第115章 李代

“邹麻子,你他娘的喝两碗了, 还添?!小心骑马回去尿一裤子!”

阿大中气十足地敲着锅子, 嘴里虽骂得凶, 手底还是一沉,捞了碗料多的递过去。

邹麻子忙接过,边吹边猴急地啜饮, 连嘴唇烫到都没管, 一边吞, 一边含糊地笃定道:“这汤是咱家大人新弄出来的方子吧?真日怪的鲜, 老贺哪有那花样!”

“呸!我师父那是甲等技师, 还轮得到你说嘴?要不是大人认可,此等绝妙好方子能传给我家师父来做?喂你们这等杀材, 我这丙等技师都是屈了才!”

阿大挺挺胸, 胸口那枚技师勋章甚是夺人眼光。

他如今一手厨艺有了师父五六分的火候, 被大人封为丙等技师后,那精美的铜勋章是日日都擦得锃亮, 一刻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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