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躺了很久,身上力气渐渐恢复。他撑着坐起身,掀开被褥,看自己的身子。
甚至是脚面上,都是那人吸吮后留下的印子,红极艳极。
“疯子,真是疯子!”
他当年究竟为何要烂好心,带回那么一个疯子?!
而这个疯子,又到底要做什么?
来接他?
打到东京城,打进福宁殿,来接他?
这个疯子一切的所作所为,都仅仅是为了他这个人?
费尽心思再进宫,将他身上弄出这么多印子来,只是怕他与钱月默同房?
赵琮从前不信,甚至难过于他只盯着自己的皇位。如今在屡次见识到他一次次的发疯后,是真的有些信了。
到了这个份上,耶律延理还理所当然地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而他,竟然还能冷静地分析这一切,甚至渐渐相信那不为皇位的说辞。
他们俩,到底谁比谁更可笑?
又是谁比谁更天真?
赵琮用手掌捂脸,无声地笑。
只是笑着笑着,手指尖又湿了。
耶律延理离开皇宫,回到都庭驿,也不再久待,东西是早就收拾好的,他连夜便欲离开。
随从也好,鸿胪寺的官员也好,都未想到他会突然要走。
不过他既要走,自是要派人送。鸿胪寺一边往宫中报信,一边派人送他们出城。赵琮缩在幔帐中,谁也不见,福禄代他回了,只叫他们路上妥当。
送到城门外三十里处,鸿胪寺的官员们便止步,目送他们一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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