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专门的教引宫女,会教导皇子们敦伦之事。就是他院子里,母亲也给他放了通房丫头,男子长大成家,总归避不开这些。
见秦壁仍皱着眉,又道:“急什么,你还小,到时候你自会知晓。走,我瞧瞧你臂力如何了,若可以,今日试试两石弓。只要你能拉开两石弓,赢回那日输给世子爷的面子,指日可待。”
秦壁听他说起秦韫,便不再去想亵裤之事了。
从六月二十九到今日,他足有三个月没去国公府。不是不想去找阿软,而是一想到猎苑那日,他便羞愧得不能自已。
他已跟自己发誓,不赢回秦韫,他绝不出宫玩耍。
两人行至殿外空地,几个宫人搬出箭靶和弓箭。
为免拘束,秦壁外头只穿着一件短襟褐色褂子,下头是极宽松的黑色练功裤。大约是同萧英待得久之故,他如今皮肤黑了,面上比从前少了两分清秀,看上去虎头虎脑。他先接过一石弓,轻松将弓拉到最满,然后闭上右眼,瞄准靶心,扣弦放箭。
咻——羽箭正中靶心。
“八十步了。”萧英面露喜色,高声命令那头的宫人,“再将箭靶移出二十步。”
宫人听命行事。
“若能射中这一箭,我也能算百步穿杨了。”秦壁从六喜手上取了另一只羽箭,深吸一口气后,再度张开腿。
一阵秋风从身后袭来,吹得他裤子啪嗒作响,两截腿肚子上紧绷的肌肉毫厘毕现。若是萧纬在这,必会惊讶他比先前精壮不少。
“壁哥儿等等,等风过去。反正也要练臂力,你多撑一会。”萧英双手抱臂,好整以暇指挥着。
“唔。”秦壁满目希冀盯着更远的箭靶,胸口热浪翻滚。
射中这一箭,离见到阿软的日子便近一分。
他穿得单薄,被风吹了一阵又觉后半身发凉,于是整个人半冷半热。等了约莫一炷□□夫,风才停下,他忍不住打了个激动的冷战。
“放箭。”萧英一声令下。
秦壁身子一个激灵,羽箭脱弦而去,射中第三环。
萧英摇摇头:“看来,还不能改两石弓。你身子还是不够稳。”说着取来五福手中的两石大弓,亲自示范。这次,用的箭是他自己箭袋中的。
搭弓上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特制的角头箭朝那头射出,迅如闪电。
秦壁尚来不及眨眼,就听那头传来惊呼:“射穿了,萧少爷射穿靶心了。”
萧英大喜,三两步跑过去,果然,角头箭杀伤力比羽箭强多了,将厚木板射了个对穿。
不过须臾,众人全赶到箭靶边上瞧热闹,赞不绝口,秦壁更是一脸雀跃。
唯有五福,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他这副蠢样实在引人注目。
萧英一下瞧见了。他拔下角头箭,随口问道:“五福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小的胆子小。”五福强作笑颜后退。见没人注意他,才转身疾行至殿外,坐到石阶上发愣。
☆、歃血结义
那头萧英命人撤掉箭靶,宫人们纷纷忙碌起来。
“英哥儿,你这箭术真了不得。”秦壁羡慕看着萧英。
萧英抖了抖肩:“先歇会吧,吃过饭再练习臂力。”
他们说着话,并肩往大殿方向走,两人都出了一头汗。
“要是我也能去五军营,天天跟你一块训练就好了。”秦壁撇撇嘴,和读书相较,练武总算还有几分意思。
“皇后娘娘恐怕不许。”萧英怜悯地看他一眼。
秦壁垂头丧气。
“不过……”萧英忽然卖起关子。
“不过什么?”秦壁眼珠一转,会意问道,“你有办法让我去五军营?”
“现在不行,说不定过几年可以。等你十五岁就得参与政事,到时皇上肯定要给你挑个地方历练。”
两人已走到大殿门口,右侧走廊被太阳照得一片亮堂。
萧英抬脚进门,一脸胸有成竹:“到时候你选五军营不就得了。”
“对,你说得对。”秦壁瞪大眼,激动附和。
两人压根儿没注意一脸恐惧的五福。
用膳的地方设在西偏房,十几道膳食从小厨房端出,一道道送至梨木案头。萧英坐在下首,同秦壁脸对脸。
两人一起吃饭乃是常事。
五六个宫人站在远处,垂手侍立。桌案附近只留了两人,一个六喜,还有一个服侍萧英用膳的宫女。萧英不惯有人替他夹菜布菜,挥手斥退那宫女。
六喜还在拿银针一样样试毒,萧英已经饿得受不住。“壁哥儿,我得先吃了。”
秦壁也烦了:“别试了,菜都是小厨房做的,要死早死了。”
一天天吃个饭都这般繁琐。
两人大快朵颐,边吃边闲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早忘得一干二净。
萧英夹了一筷子茭白,轻声嚷嚷:“还是在我们家好,没这些规矩。”
“就是,先前我住在国公府,怎么没见你们府里这么试毒。”
萧英恐他再说下去又是不想当太子这类浑话,忙道:“快吃快吃,我早膳没用便跑出来了。”
两人这厢吃得痛快,外头五福却已急得焦头烂额。
今日弓箭都是匠作坊送来的,射箭时,边上站了三个匠作坊的宫人。他们应该能认出,那角头箭是军中特制吧?
萧公子带了利器进荣华宫,这可犯了死罪。萧公子定是没想起这茬,太子爷估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