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身装扮,也不似朱雀门弟子,哪个地方来的?”
“你管他哪来的,只怕是年轻气盛,想出风头,却不知一脚踏进鬼门关。”
“唉...你说这什么世道?好不容易太平盛世,却又有妖邪作乱,当真不让我们活了。”
“别担心,我昨日看见朱雀门来人了...”
江狐问上来为他服务的伙计:“打扰你些许时间,方才我听见那两位大哥说此地有妖邪,不知这四方镇出了何事?”
他声音不大,那议论的两人却听见了,顿时面露惊恐。
江狐与他们一桌在南一桌在北,正是相对,话是压低了声附在耳边说的,却还是让江狐听见了,那两人当即知道自己此言有失,远远地对江狐一拱手,不敢再多说。
伙计见他甚有礼貌,长得又是好看,不由对他心生好感:“公子不是来捉妖的吗?”
江狐给他倒了杯茶:“并非,我是路过此地。”
伙计郑重的打量了下他的装扮,身穿白袍,束道髻,戴云簪,桃木剑在背,怎么看都是位小道士。
“那我就与小公子说说,大概半个月前,镇上有小孩失踪,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人贩子作案,初始是一位,又三日后不见了两位,隔日孩子的尸体被人在后山发现,孩子全身干瘪,大家才知道镇上有妖。”
妖邪作乱,一般都是挖去心脏,有个别的是剥取人皮,像这种吸干童男童女精血的妖怪,要比那挖心的恐怖多了。
“可有人见过这妖邪?”
“小公子说笑了,我等凡人,哪能与它斗,那妖邪入夜后便出来抢小孩,倒是官差说起过,那妖邪功法甚是厉害,他们近不得身,连模样都未曾看清楚。”
江狐见他面露惊恐,从须弥芥拿了张符箓递给他:“这符箓可做防身之用,大哥你拿着。”
伙计也不管真假,恭敬地接了过来:“多谢公子。”
江狐又道:“再问大哥一事,不知朱雀门弟子住在何处?”
伙计收起符箓,笑了笑道:“公子可来对地方了,几位道长就在我家客栈留宿。”
当真是求缘不如随缘。
江狐给了他一些碎银,说道:“你随便帮我叫些吃食,剩下的赏你了。”
这接连两道好事,将愁苦了一上午的伙计给拯救了,伙计喜笑颜开,笑呵呵的应了他。
小半个时辰后,饭菜上了桌,江狐已经五六日不曾进食,如今见了热乎乎的饭菜,当即不管是妖邪还是朱雀门弟子,全都抛在脑后,先解食欲再说。
用过饭,江狐又让伙计给他开了间房,趁着伙计领他去后院的时候,用隐息符封住了自身气息。
这是为了避免麻烦,因为他与一般仙门弟子不同,就拿江北来说,江狐的灵力要比江北纯正。
他被一颗洗髓丹改变了自身经脉,又被谢离用奴血草养了一年,在青城山修炼三年,是以造成了他年仅十五,却有一身高深修为。
别说江南,就是当年的江舒,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能耐,却也无法以一己之身对抗十恶妖和妖王,只能拜入朱雀门,借助正道的力量与之抗衡。
所以在那之前,除非必要,他绝对不能展露自己真实的能力。
客栈分两部分,前面是酒楼,后边才是住房。
伙计将江狐领到了二楼,进屋前小声对他说:“道长们就住隔壁。”
江狐顺着伙计指的右边看了眼,明了的点点头:“多谢。”
伙计忙道:“公子客气,不打扰公子休息,有事尽管吩咐。”
江狐轻轻关了门,细细打量了下房间。
除却木床桌椅,也就茶具和插花,很是干净简朴。
他解下背后的桃木剑,放在桌子上。
桃木剑像是离开了主人的猫咪,又开始不安的振动。
江狐轻轻按住:“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他的算盘打得哗啦响,全是见机行事。
先前他并未感觉到有灵气涌动,他猜测那些弟子应该是出去探风,查寻妖邪行踪。
有朱雀门弟子坐镇,自然轮不到他这外来人做主,何况他还是来拜师的。
风头出尽了,谁敢收他?
拜师搞不好就成踢馆的了。
江狐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三两下间,心绪已成。
他不知朱雀门派了多少弟子前来,也不知那妖邪厉害到什么程度,既然有人出去查探,消息总会有的,他只管在这等着。
这一等就是到半夜,灯影婆娑时,他听见外边有了声响。
江狐从打坐中睁开眼,听着隔壁的声音。
“你的伤势如何?”
先前他入定,竟将那虚弱的呼吸声忽略了,如今认真细听,也不禁有些吃惊,看来那妖邪不容小觑,朱雀门来了八人,他还将人伤了。
江狐听见一些琐碎声,接着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我没事,关于妖邪,你有几分把握?”
最先开口的那位男子道:“如果我没认错,他应当就是十恶妖中的瘗玉。”
江狐猛地屏住了呼吸。
清冷男子接话道:“瘗玉虽然是十恶妖中修为最低的妖邪,可灵力仍在我们之上,今日贸贸然前去,就已经吃了一次亏,接下来我们必须得想好对策。”
当初十恶妖方入世,就先杀死雁田寺的众位高僧,连风青娘和余文都不敌的人,只让这八位弟子诛邪,的确是托大了。
想来是朱雀门也不知在此作乱的会是十恶妖,江狐不知他们有没有回报师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