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我父亲身边也有很多幕僚,以你的才华,即使不懂军事, 做不了幕僚,可是做个直言不讳的朋友,也不可以吗?”
顾茗在电话那头轻轻笑起来,曾几何时, 容城少帅是需要朋友的男人?
她笑够了, 才说:“冯瞿,基于我们曾经有过的关系, 以及对于你未来婚姻的影响, 我们不做朋友, 才是最好的选择!再见!”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那是她第一次以平等的姿态直呼他的名字, 毫无谄媚巴结之间,也没有恐惧愤怒或者别的情绪,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声称呼,冯瞿忽然间觉得心里好像被人塞进来一团乱麻,特别难受。
他挂了电话,怔怔出神。
到了现在,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有私心的。
顾茗是个奇怪的女人,她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像西方翻译小说里在月夜下唱歌的人鱼,迷惑了船夫,引起海难。
他目前搞不清楚自己这种奇怪的情绪,就想把她放在身边,就近观察。
对于冯瞿来说,能够引起他情绪失常的女人,吸引他一再去思考,反复去回想,也唯有顾茗一个了。
战场之上,一点点隐患就足以颠覆一场战争的成败,这种不在他掌控之内的隐患,总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她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过了几日,他们此次请到的五位教授都准备好了,冯瞿与冯晨亲自护送几位教授前往容城。
冯伯祥在督军府的客厅里接见了几位教授,言语之间十分尊敬,连平日偶尔被军政府官员气坏了冒出的口头禅都没出现过,一再说:“几位先生愿意来容城教孩子们,是孩子们的幸运!往后但有生活上的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也可以找阿瞿,他会帮先生们解决的!若是对筹建大学还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跟阿瞿商量!”
宋先生欠身致谢:“多谢冯大帅,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前说清楚,学校不同于军队管制,政治的因素不应该介入太多,如果想要教出好学生,我希望军政府不要干涉学校内部事务!”
冯伯祥:“自然!宋先生说的有道理,学校内部的事务,除了先生们的酬劳及学校学生各种补助需要从军政府支取之外,教学的事情就全靠各位先生了!”
五位教授不足以办起一件学校,但这位五教授再行举荐,再由冯晨跑腿去请,容城大学的教师名录也渐渐多了起来。
鉴于冯晨在沪上的表现,冯伯祥十分满意:“你大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瞧你做事也周到,往后请先生的事情便交给你去跑,没事儿多给你大哥打打下手。”
冯伯祥巴不得儿子们手足情深,互相扶持,见到冯晨对冯瞿亲近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冯晨试探性的提:“等容城大学办起来,先生们都请到了,父亲是不是愿意给儿子一笔学费,让儿子去国外学医了?”
冯伯祥一拍桌子,眉毛都立了起来,露出杀伐果断的一面:“家里事儿做的好好的,往国外跑什么跑?黄毛子的地方有什么好的?你没看沪上那些黄毛子横行霸道去了国外还不得被黄毛子欺负死?”
冯晨:“……”他该怎么样才能说服亲爹呢?
他不住朝冯瞿使眼色,可是冯瞿明明接收到了他的眼色,却装看不见。
从大帅书房里出来之后,他忍不住埋怨:“大哥,刚才你怎么不帮我多说几句话?”
冯瞿慢悠悠说:“我记得在国际饭店的时候,你是怎么说我的。”
冯晨:“……”感情这是记上仇了?
他后悔莫及。
******
冯瞿出现在沪上,并且上门来重金礼聘,想要让她出任大学教授,对于顾茗来说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她拒绝了冯瞿,且并不觉得遗憾,只是偶尔想起来觉得好笑——真没想到狂妄自大如冯少帅,有一天居然也会承认自己有眼瞎,轻视别人的时候。
这算是个好的社会现象吗?
冯少帅通过阅读她的文章肯正视她,并且承认她的才华,这样的直男癌都有转变观念的一天,那么别的男人呢?
是不是也有潜移默化而转变思想的一天?
每当想到这些,顾茗就激动不已,赶起稿子来更有干劲了。
过了半个月,管美筠坐火车从容城前来见她,两个人分开之后时有通信。
她毕业之后,家里想把她早点嫁出去,而管美筠受顾茗影响,竟然觉得稀里糊涂接受了父母的包办婚姻是在毁了她的人生,于是坚决反对,与是跟家里吵了起来。
管平伯虽然疼爱女儿,可是在婚姻大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