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这些林恩都很了解。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东西和巴基摆放整齐如陈列馆的军火扔在一起,而是在角落里放了个小小的保险箱,把那些重要但暂时用不着的小玩意儿都放在了里面。

保险箱不算很新,开关都会留下刺耳的声音和痕迹,这让他完全能够判断出这些天林恩确实使用了它很多次。虽然并不知道设置的密码是什么,但如果冬兵真想打开,却至少有十五种方法可供选择。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暴力破拆,可那样林恩一定会醒来跟他拼命。巴基摇摇头,遗憾否决了这个计划,目光在他自己的那堆东西里转了圈,很快就提溜出了一个黑色的工具箱。

‘咔——’

锁与卡槽分离的声音并不明显,却在满屋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冬兵看着打开一条缝隙的保险柜,满意扔下了手中的工具,微微用力,就将柜门悄无声息地拉开了。

林恩的东西并不算多,大部分巴基都见过。除了三四把他惯用的枪和匕首外,零零散散地就都是q支部给他量身定做的一些小东西,以及伪造的身份证明和mi6的通行卡。目光从特工证件上那张略带青涩的脸上略过,很快定格在角落一个陌生的小盒子上,冬兵眼神闪了闪,心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确信,就是林恩最近反常的源头。

要看吗?

为什么不。

内心的谴责只为了了0.01秒,就被冬兵随手丢到了西伯利亚。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在确定林恩依然在卧室熟睡之后,伸手拿出了那个朴素却十分精致的小盒子。

他慢慢将它打开,在看清里面究竟放置着什么东西时,一下子瞪大了眼。

那是一对银白色的指环。

比起钻戒的浮夸,它们显然太过低调了,除了戒身上一圈简洁的浮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巴基拿起其中一个,眯起眼打量了一番,不出意料在指环内侧发现了林恩的名字,看痕迹不会超过三天,很显然是那人自己一笔一笔刻上去的。

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这种举动代表了什么,他不会不了解。眨眨眼,又拿起另外一枚,却只找到了一片空白,巴基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毕竟以林恩的速度和呆在这里的时间而言绝不会连两个名字都刻不完,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故意如此,冬兵并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旧的困惑已解,却又有新的疑问接踵而至,但显然比之前的问题要小很多。巴基默默将盒子和指环放回原处,默默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差不多到了固定的早餐投喂时间,便不再折腾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而是闯进卧室,直接掀开了床上的被拱成一团被子。

林恩就是这么被他吓醒的。

昨天晚上冬兵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不论说什么都不肯停,一直折腾他到很晚。结果好不容易挨到他心满意足,刚闭上眼没多久,这家伙就又来找事要把他从床上刨出来。微微动了动身子,林恩痛苦地呻。吟一声,只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我今天他妈一定要杀了你。”

眼睛睁开一条缝,从中透露出难得在他身上见到的冷光。林恩伸出手,摸上巴基藏在枕头下面的战术刀,正要抽出来胡乱往身边捅,却被男朋友轻描淡写地给牢牢按住了。

“林恩。”

没有理会他的愠怒,手心一用力,就将人整个儿提了起来。巴基看着他脸上混杂着困倦和杀意的茫然表情,合着棉被下那遮掩不住的点点红痕,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所能拥有的最美丽的风景。

心脏的悸动宛如寒流中雀跃不息的火焰,再多的冰雪也无法阻止。他扣住那人的肩膀,用力拉近自己,在窗外晨光照耀进来的一瞬间低下头,精准地覆上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柔软地方。

被男朋友冷不丁这一下吻得喘不上气,林恩脑袋里地困倦被稍稍驱散了点,眼底恼火与水光并存,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胸口的空气被掠夺地越来越稀少,甚至隐隐有种难耐的窒息感。林恩伸手在巴基身上胡乱扒了几次,才终于把人稍稍推开了点,得了机会喘着气开口:“难道真吃错药了?”

“林恩。”

完全答非所问,或者说,根本没听见林恩再说些什么。冬兵只是又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面前这人生生嵌进自己的骨骼之中:“林恩——”

“……你喊我干什么?”

“林恩。”

“嗯?”

“林恩。”

“……嗯。”

这家伙昨天肯定是撞坏了脑子。

在冬兵不知疲倦地呼唤中,林恩困倦地这么想着。一旦确定巴基只是想叫自己的名字玩,没有其他任何事,他身体里的疲惫又涌了上来,眼皮慢慢坠下,应答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别睡。”

眼看这人又要去会周公,巴基语气急促了点,手里还不断晃着他的肩膀,直到把人的神智从梦里晃回来,再次倾身吻了吻那双带着水光的棕绿眼眸:“我爱你。”

“唔?”

这放在平时是冬兵断不可能说出的话,而林恩也绝不可能错过。但在被人残忍剥夺了应有的睡眠,还差点被晃成脑震荡之后,他对这句杀伤力理应颇大的告白并没有太多关注,就像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反而更希望男朋友可以停下他摧残自己肩膀的魔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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