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并非全无胜算,以弱胜强的事情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但齐木楠雄的能力一来能不能真的到手还另说,二来又不是生死存亡非要以命相搏的时刻,又何必非要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甚至要做出相当牺牲只为了争口气呢。

“不要惊动别人。”库洛洛对旅团的脑嘱咐道,“查不到也无需强求。”

他有一种直觉,那位宗先生虽然危险,不过不会成为旅团的威胁。

侠客是如何去搜索宗珏曾经在这个世界留下的蛛丝马迹暂且搁置不提,另一边齐木楠雄收拾好自己没有多少的行李,把存放在天空竞技场的奖金提出来,他在天空竞技场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积攒下了相当数额的奖金,然后跟着宗珏登上了船。

没有丝毫怀疑或者犹豫,他全身心都地信任着宗珏,并且知道宗珏不会做任何有害于他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刀剑们带着“旅游纪念品”满载而归,宗珏的零花钱向来给得慷慨,刀剑们东西买得却不算多,如五虎退只拿着审神者给他买的缎带就已然心满意足,抱着小老虎们挨个用新缎带替换他被召唤出来时自带的黑色缎带,三日月宗近相对已经是最多的了,但大部分都是准备送给当时在拍摄活击时认识的朋友们的,比如辛辛苦苦跑上跑下给他当了大半天替身的膝丸,小狐丸拿着新买的梳子在宗珏面前逛了一圈,就如愿以偿得到了晚上一起梳毛的承诺,还有就是——

“吓到了吧?”鹤丸守在宗珏必经的拐角突然跳了出来,拿着一个手环在宗珏面前晃了晃,“这是回礼哦。”

他示意着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一个御守,与时之政府贩卖的那种量产型御守不同,那个在他某天打盹醒来出现在枕边的御守没有机器缝制出的细密针脚,做工颇为简陋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制品,布料也比时之政府的要好上不少,他在审神者的羽织上见到过相似的花纹。

“第一次做御守,也难为你不嫌弃了。”宗珏欣然收下了这个回礼,也没有再往哪里放而是直接戴在了手腕上,“鹤丸的品味不错呢。”

不是那种宝石或者金银材质的手环,某种有着美丽纹路的木材被打磨成圆润的形状用绳子串起,因着还没有被谁长年累月的摩挲把玩过摸起来还带着微微的滞涩感,木头本身的色彩本就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装点,只是在绳子的末端用嵌着黑曜石的银包裹勾缠首尾相连,恰好地环住宗珏的手腕。

“因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鹤丸眨眨眼,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地笑出来了,“就觉得和你很像。”

不张扬不高调但又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第一眼会因为那高冷的外表而心生畏惧,亲手碰触的时候才会发觉那种源自于本质的柔和与温暖。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鹤丸歪歪头语调变得轻快起来,“难得我赌赢那么一点钱。”

他在天空竞技场的赌局上稍微小赚了一笔,再加上宗珏发给他的零用钱,尽数砸在了这个看起来完全不应该那么贵的手环上。

“所以你要经常带着。”高洁的鹤即便任性起来也带着让人不忍斥责的理直气壮,象征着暗堕的红眸里燃着的一种温暖而愉快的色彩。

“当然了。”宗珏有些不太适应的调整了一下手环的位置,他很少会在手腕上戴什么配饰,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很高兴。”

虽然说起来好像他多么贪心想要很多礼物一样,但实际上他确实很少收到什么礼物,尤其是这样特意送给自己的礼物,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送出礼物的那个,收礼物则基本是逢年过节时他人例行公事的人情来往,贵重有余而心意不足,基本收到也就是封存在库房里没什么别的用途。

“真的非常高兴。”宗珏又重复了一遍,鹤丸笑嘻嘻道:“这样就好啦,您要是再说什么感谢的话我可要难为情了。”

“也请不要告诉别人哦。”他竖起手指眨了眨左眼,“我自己偷跑可是犯众怒的事情。”

还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背地里刷审神者好感度的事情,被抓到了可是会被拉到演练场里轮流教做刀的。

鹤丸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跑去厨房找歌仙兼定偷吃点心,宗珏心情极好地回了房间,准备给自家别扭又喜欢撒娇的孩子梳毛。

给小狐丸梳毛其实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享受,手下柔软的头发是和他截然不同的触感,摸到的时候就会有不愧是稻荷的眷属这样的感慨,比之许多以自己毛发为傲的天狐还要顺滑不少,蓬松度也是恰到好处,宗珏跪坐在地上而小狐丸侧躺在他的大腿上,半眯着眼睛伸手去碰触宗珏的头发。

“若您是普通的刀匠,我定然是忍不住……”微硬的黑发在指间打了个圈,小狐丸的声音几近喟叹,“会将您神隐的吧。”

他那挥洒着魅力而不自知的铸造者,也许藏在高天原的最深处都会担忧他人的窥伺。

“若我只是普通的匠人那可就没有你了。”宗珏笑道,揪了揪手底下小狐丸的头发,“没事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狐丸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早有自己的试探会被这么不解风情地打回来的觉悟。

夜色正好,一缕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入,极温柔地勾缠在宗珏眼角。

宗珏打了个呵欠,可有可无地应允了小狐丸留宿的请求,同时更加坚定了对于天津神都是傲娇闷骚的认知。

成熟懂事的孩子一旦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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