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边走边喋喋不休,手笔足画,热情溢于言表:“忠武侯东伐袁氏叛军之时,天下无曾想忠武侯此行一去不回。”
“据史料记载,当时昌陵修建也才不久,朝廷少银,因此天子下令命宫廷画师和工匠在甬道中将忠武侯一生戎马尽雕画为壁画。”
“……传说甬道之上周天星斗均以珍珠代替,唯代表紫薇恒与天策星的位置镶以夜明珠……地上画了益州等山水,由此来意喻忠武侯功绩……”
“因忠武侯一生清廉,死后几无可葬……陵寝中有懿帝命人抄录的各种书册为其……”
一边说一边疾步行走的两人已走到四号坑前。
谢渊深吸一口气跳入了四号坑,长达三十米的甬道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小心步入甬道里,用专业的电筒看向四周,还未氧化的壁画将千年前波澜壮阔的战场呈现在谢渊和苏舟面前。
“这是!”谢渊屏着呼吸几乎是贴着甬道上的壁画:“这是……忠武侯讨伐董卓……郭汜李榷……太神奇了……”
虽说那时匠人受制于工具的缘故雕刻技艺远不如后世那么精巧,可在这些匠人之下的壁画更具神韵。
壁画上的天策军如同愤怒的红海,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所有的文献史记均显示忠武侯一生从未有败绩,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
在这些天策军对面,是撤退不及面带惊惧的队伍,多么传神。
谢渊一双眼睛在画壁上不断的寻找,那个名字已刻在他的生命里,只有找到了才能安心:“银甲红衣……的……传奇……”
幽蓝的长枪,鲜衣怒马的年轻将军在壁画中或冲锋在前或坐镇在后,天策大军的定海神针。
谢渊在找到的瞬间心里一片宁静:终于找到你了,忠武侯。
苏舟站在甬道内看着顶上镶嵌的星辰,地下绘制的地图。
千百年桑海沧田,星辰地势早已有所改变,这里的一切何等不可思议。
在甬道内找到紫薇恒的苏舟盯着这枚幽幽荧光的夜明珠,喃喃道:“想不到千年以后,还能再见千年以前的星宿图。”
说罢,苏舟小心的挪动脚步:脚下绘制了地图的地板也是国宝,必须小心啊!
站在甬道里,四周的壁画如同让人置身于千百年前的风雨时代。
苏舟叹道:“忠武侯太可惜了,从酸枣之盟到平定天下不过用了七年,倘若忠武侯能再活得久一些,说不得鲜卑大食也会成为汉家天下。”
盯着壁画发呆的谢渊仿佛丢了魂,没有回应苏舟的话:“……”
倒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甬道内响起来:“你们这群年轻人就知道打打杀杀。就算忠武侯还活着,也不会同你们说的那样不顾国家急需休养生息的现况四处征伐。”
负责这一片考古地的专家们慢一步过来,虽年性格不同,然而人人均是激动不已。
一行人走到甬道深处,在陵寝里,一棺黑红交错的漆棺躺在那里。
这行老专家在踏入进去之前带着人先拜了拜,对于忠臣良将盛世明君,他们从不吝啬自己的尊重:“忠武侯手下人命虽多却从来不是嗜杀贪功之人,否则也不会那么晚才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