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但讲普度,还讲缘!讲佛心!

谢知非双手合十低头诵了声佛号:“出家是形式之一,解脱是唯一目的,孰重孰轻,已然明了。”

随后,谢知非行若无事的抛下一个重磅话题等向雨田来接:“向施主,你可知此时你已身在茫茫苦海之中,不得彼岸。”

至于谢知非为什么知道,那还得感谢燕飞。

如果不是燕飞成功飞升,向雨田也不会执著的寻求踏破虚空,这还没踏破虚空,可见向雨田还没有得道。

没有得道,就是没悟。

没悟,那便是身在苦海不自知!

谢知非给自己的逻辑打了一百分。

对面遭遇瓶颈的向雨田果然非常上道:“我这无边苦海,和尚你准备如何度。”

当然是不度。

谢知非自己的度来自于寇谦之的提点。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度法,谢知非显然不知道如何点化向雨田,与其不靠谱的装逼还不如装逼的不靠谱:“佛使人自度,自度者方可他度,然他度终不过蜻蜓点水,欲脱苦海,终需自度。”

“……”向雨田沉默了。

他觉得有点晕,有点绕。

他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佛的道使自己突破瓶颈,怎么来来去去都是度?

然而再仔细一想,向雨田又觉得有道理!

他现在遇到瓶颈,其他人没法帮他突破,只能自己突破。

如此来看,倒是有几分自度的意味。

谢知非少观佛经典籍,来这个世界后又没有去法会听人将佛,从而走上了一条全新的路子,也就是他人口中的野路子。

幸运的是,即便谢知非走的是野路子,到底见过吉百年之后的禅宗,这路子,还不算太野。

只是此时谢知非同向雨田谈的这些禅,同当今注重循序渐进有外入内大谈唯物主义的印度佛教相去甚远,向雨田乍听谢知非这样的说禅,兴致盎然:“如何自度。”

自度,唯有悟。

想到那日悟后的空宁,谢知非抿细的嘴唇和嘴角的笑意尽藏玄机,是一种通彻投契的微笑,无需文字,尽在不言。

微笑,自度苦海后的极乐。

心自在,便为永生。

谢知非心有所感,话自生成:“世间事,世人度;人间理,人自悟。若能明心见性,悟则刹那间至,顿见真如本性,便可成佛。”

适才那种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氛围,使得向雨田暗自叹息:

只可惜,他不修佛。

在汉武尊儒之前并无魔门,那时的道门无为治世,无正统自然无邪宗。

自汉武尊儒之后,儒为正统,其他皆是旁门。

渐渐的,旁门中有不少又变成了魔门。

魔门魔门,有一个魔字似乎整个宗门就变得可憎起来。

殊不知,如今的魔门的两派六道曾经也是行遍天下的学说,同今日的儒道并无区别。

释以外来学说之身立足儒道之间,成了所谓的正统之一。

魔门中人,多不服气。

向雨田虽不若崔浩那般偏激,但对魔门也无甚好感:“何为佛何为魔。”

谢知非深觉依如今佛门的情况来说,他要同向雨田讲引人向善的是佛、为所欲为的是魔,那些披着袈裟的杂碎定然会成为向雨田反驳自己的据点:

你说佛门引人向善,怎么这群人没有向善反而更恶了?

往这个方向发展,谢知非除了准备好拖住被自己话语打肿的脸,暂且想不出有效反驳的法子来。

因此,谢知非决定高举唯心主义的大旗不动摇。

我们不说实的,说虚的!

当下,双手合十的谢知非泰然自若的说着对当今注重传承出身的各家宗门来说,如同开天辟地的话:“心魔即魔心佛即佛,境由由心造相由心生,心术不正者,虽无劣迹已入魔道,心存美好者,虽无义举佛相已生。”

佛和魔不由门派出身而定,乃观其心,佛门中有魔,魔门中有佛。

如此一来纯粹的唯心说,辩无可辩。

谢知非不相信魔门那么多的人会没有一个有良知的人,即便没有,谢知非也要亲自点一个出来:“向施主隐佛心具佛性,乃我佛门有缘之人。”

“……”向雨田默然:居然说魔帝同佛门有缘,这和尚倒是真敢说。

如此一来,向雨田反倒更欣赏起谢知非来。

向雨田作为堂堂一代魔帝,岂能不知他人言语中的真假,然而无论谢知非说言是否真假,在向雨田看来佛就是假的,谢知非再真的话也是假的,唯有谢知非顿悟佛性那时真的。

虽然向雨田觉得谢知非的禅说还不够完善,然而已能让他感受到其中蕴含大道的心旷神怡:“小和尚,若我年轻的时候同你这般说,怕是心境动摇要被你说来舍我圣门入你沙门,可惜……”

向雨田摇了摇头,只可惜他追求的是用永生大道。

而这个东西,佛门没有。

佛门至今无人证道飞升,因而向雨田如此肯定佛是假说:“任你如何能说会道,这世间未曾现佛也未曾见人证佛,到是有人得道成仙。”

说到这里,向雨田想到燕飞的飞升,穿过天门,从此天宽地广任其遨游。

那般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让向雨田神往:“顺凡逆仙,你这般佛门禅说劝人放下只能绊住我的步伐。”

能绊住他步伐的东西,他向来不要。

向雨田潇洒起身,虽说他此行是为了种魔而来,然而现在向雨田却不想对谢知非种下魔种: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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