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安慰自己:
江熙来是喜欢你的。
他会相信你。
无论发生什么,他会站在你这边的。
熙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双刀献血
从杭州到开封,光是路上就耽误了两天,这让尤离很满意,一切可以三日后见分晓,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让他万念俱灰的变故出现。
离玉堂见到二人时很是欣慰,这一路的过关斩将,历尽坎坷,中途还在唐门稍遇风波,却数次立下功劳,果然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
公子羽剿灭青龙会之事如今该去询问蛇王与邓心禅,毕竟已是久远之事,二人又都算得上曾是叱咤风云之人,过程实在不算轻松。
燕南飞神色匆匆,“邓心禅那里的事情已由两位帝王州的太白弟子问清,我正要赶去相国寺。离盟主,蛇王那里如何?”
离玉堂道:“一帝王州的神威弟子闯了黑街。然蛇王宁可被关入大牢也不透露,看来只能靠相国寺里的邓苦禅了。”
燕南飞道:“好,那在下便去了。你们可要同行?”
这话是问尤离和江熙来的。
江熙来道:“自然!多个人一起总是好的。”
燕南飞点头,于是三人纷纷上马。
离玉堂话不多说:“三位小心!”
相国寺庄严持重,一路进去还需问礼净手,焚香祷告,丝毫没有紧迫之感,或许佛家身处红尘之外,便是这样的超然脱俗。
一大师施施然行至,看着焚香的几人道:“三位心不静,意不沉,焚香也是无用的。多行也无意义,还是免了这一道礼,进去吧。”
燕南飞只好道:“大师抱歉,我等实在心中焦急。”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法。这位施主心性坚直,尘事缠身,贫僧相劝一句——凡事不可太过苛求,总有事是人力不可转圜之祸。”
一番话懵懵懂懂,燕南飞微微皱眉,悟法大师已看向尤离,眯着眼道:“小施主心神不定,一看便是愁绪繁多,周身戾气虽不甚显却藏于心……”
尤离忍不住道:“大师费心了,我们实在有要事,改日再来跟您讨论佛法。”
说罢拉过江熙来便往里冲。
排云塔上居高临下,几乎将整个开封城收入眼底,云淡风轻之下整个人都有了缥缈之感。
戒空定定地站在塔顶,声音有些不真切,“三位的来意我知道。”
燕南飞道:“当年公子羽歼灭青龙会的情形到底如何?”
戒空道:“红尘之事本已与我无关,往事亦与三位无关。”
江熙来略微着急,“大师!此事事关重大!您别打哑谜了!”
戒空自袖中抽出一画轴,淡淡道:“言尽于此,三位好自为之。”
江熙来方接过,却听塔下一片兵戈之声,燕南飞惊道:“不好,青龙会的人来了!”
尤离道:“这里交给我们,燕大侠轻功卓越,速速带着这画轴去找离盟主吧!”
燕南飞摇头,开口时有短暂的迟疑,“这人数甚多,你二人恐怕不敌!江少侠,太白轻功乃是八荒至快,你速速去和离盟主汇合,这里交给我和尤少侠。”
尤离不疑有他,拍拍江熙来肩膀道:“你一切小心。”
江熙来郑重点头,“你也是。”
尤离与燕南飞轻身跃下,江熙来已纵身而去。
“尤少侠,这样的人多势众,想全歼恐怕不易,强突而出你可有把握?”
尤离道:“自然。”
燕南飞道:“好,你我兵分两路,杀出去后你且去城边通知四盟弟子前来支援,我去通知留守黑街的人马。”
那声音里有虚幻的不忍之意,尤离无时间去细细品味,只点头相应。
于是手起刀落,蜃意勃发,穿风闪现,百鬼潜行——以寡敌众五毒或许不擅长,但他若想走,却也是谁都留不住。
一路飞奔至城门楼,果然有几队四盟人马守在城外,尤离喘着气道:“相国寺内急需支援,还请各位帮忙。”
领头的一个万里杀弟子见尤离腰上的万里杀腰牌,知是同盟,点头道:“好!我等即刻前去!兄台可是要去和离盟主碰头?”
尤离点头,那人便道:“现如今城里青龙会眼线众多,兄台最好从城外绕路而行,避免泄露行踪。”
尤离感念他的细心,“多谢,各位保重。”
此时天色近黄昏,尤离匆匆地冲向城外小路,四盟的弟子纷纷上马往相国寺而去,唯有最末一帝王州弟子悄然隐了身形,百鬼潜行跟上了尤离。
尤离赶着去与江熙来汇合,只一心往前冲,却突有一道银光从路边树丛射来,尤离措手不及,犹是已经及时躲避,颈上仍被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旋身定住,双刀在手,红色蜃气在刀锋跃跃欲试,尤离看着那方向道:“还不出来?”
张君宇一个苍龙出水冲刺而至,邓连儿剑已出鞘紧随其后。
尤离未想到是这二人,手里的刀微松,疑惑道:“这是何意?”
邓连儿道:“真是冤家路窄!上官盟主对我二人恩重如山,那日行刺她的可是你?!”
张君宇道:“连儿莫要心软,上官盟主已说了是他。”
尤离冷笑,“四盟的《暂忘书》莫非是一纸空文?你们不怕我告发?”
邓连儿道:“今日开封动乱,你死在这里也只能算在青龙会手上。”
尤离道:“凭什么就是我去行刺你的盟主了?空口无凭,我只怕你二人被那女人利用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