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掐着生疼的手心,轻声道:“是这样吗?”

“从前钦天监传陛下是紫微临世,寻常妃嫔近身只会折寿,”苏公公叹了口气道:“老奴也怕皇上孤单一人,就这么冷清的过完一辈子。”

“好在沈道师天赋不凡,又是吉星高照……”

陆炳缓缓站起身来,平静道:“把这一笼糕点带给陛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公公应了一声,目送着他离开。

等虞璁忙完,肚子也饿了。

“陛下。”苏公公进来伺候道:“方才陆大人来,给您带了笼梅花糕——不过已经冷了,是热下,还是叫小厨房再做一笼?”

虞璁怔了下,皱眉道:“陆炳人呢?”

不科学啊,平日里无论再晚,只要他来,肯定是等着见自己一面,哪怕睡在西殿也会等着。

两个人相处了好几年,不可能连这种默契都没有。

“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问道:“你跟他聊过什么吗?”

苏公公愣了下,心想莫非是碰着什么禁忌了?

这皇上从前就反复嘱咐过,有什么原委都要第一时间道清楚,不要等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再坦诚,比起罚钱鞭笞,有的后果是不能用任何东西解决的。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刚才的对话都讲了清楚。

虞璁愣着听完,只站了起来,恼道:“这个呆子!”

怕是又一个人回去辗转反侧的闷着了!

苏公公见陛下没生他的气,心里松了口气,试探道:“那晚膳……”

“晚什么膳!把披风拿来,朕要出宫!”

虞璁直接叫了影卫跟着,自己骑快马便驰骋至了陆府。

长夜中夜灯闪烁,将青瓦白墙都染上鎏金般的色泽。

他无暇去看夜景中熠熠生辉的壮阔,只满心惦记着那个闷罐子似的男人,直接快马加鞭的一路飞驰,连落马的时候都是匆忙地蹦下来的。

门口侍卫还没来得及问句什么,就被两个影卫一左一右的用手闷了声音束缚住,虞璁直接长驱直入的进了府中,熟门熟路去了他的书房。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一众婢子仆从都见着这来势汹汹的男人,却没人有胆子上前阻拦。

他们见过陆大人看向他的神情——敬畏而又亲近,那是从未在旁人那流露过的。

果不其然,书房的灯亮着。

虞璁直接一脚踹开了门,瞥见了那手中狼毫都已经干了的陆炳。

“……陛下?”陆炳怔了下,下意识的起身道:“怎么会?”

虞璁反手关了门,几步就走到他的跟前,本来想凶他几句,一肚子的话想说,可一见这长眉深眸的男人,一触碰到他特有的隐忍和缄默,这时候凶都凶不出气势来。

“你这笨蛋……”他叹了口气道:“刚才在东殿等了这么久,怎么就走了。”

陆炳移开了眼神,有意和他保持距离:“夜深了,想让陛下早点休息。”

“别装了,”虞璁直接把椅子拉到他的身边,趴桌子上歪着头看他。

他工作了一整天,其实也已经乏力的很,此刻只是强撑着精神赶过来而已。

“你啊。”他的声音清冷又有些沙哑:“什么事都心里闷着——真以为我跟沈如婉能有点什么?”

陆炳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已无数波澜跌宕起伏,偏生面上又不肯露出来,只沉声道:“这是宫闱之事,臣无从过问。”

“无从过问?”虞璁噗嗤一笑,反问他:“咱们两睡过那么多次,这时候倒开始以君臣相称了?”

这话太直白,以至于本来就很正经的陆将军此刻脸上烧得慌。

“檀奴。”他的声线在此刻,蓦然变得低沉又有些性感:“看着我。”

带着几分君王的威严,又有着情人般的宠溺。

陆炳沉默了很久,才抬眼看向他。

烛火之下,他的那双眸子专注而又温柔,仿佛能解释清楚一切。

“檀奴。”他轻声道:“一向年光有限身。”

最后一句,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陆炳看着他的眼睛,只沉默了一刻,很别扭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虞璁本来就骨架轻,此刻柔软的跟猫儿似的,被抱着的时候还习惯性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任由陆炳缓缓的摩挲着自己的长发,慢慢道:“沈如婉论才华眼界,确实非同常人。”

“所以,她在未来可以做非常好的臣子。”

“可是……她不是你。”

陆炳仍旧把无数的话都闷在心里,想要亲吻他垂着的长睫,又不敢如此。

他心中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旁人,恐怕真的会在他心中的无数屏障前望而却步,转头他人的怀抱。

可怀中的这个人,毕竟是虞璁。

他懂他的城府深厚,也懂他的缄默不语。

“很多事情,很多话,哪怕说透了,也未必能解决什么。”

虞璁抬起眸子,勾着他的脖子轻柔的接了个吻。

“放心吧,我在呢。”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信任和了解。

也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彼此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

朱厚熜想到的是,要去读书。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自己跑到了几百年之后的北京,而且现在是一个……平民。

当皇帝够累的了,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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