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支视而不见,又道:“我知有人一心想学剑道功法,我也不耽误你们,今日就在此言明,愿随我学习功法,我将尽我所知教授;愿安心练习剑七式,那便没有任何捷径,唯有反复熟悉,我也教无可教。好了,想学功法的上前一步。”

几乎大半人毫不犹豫地往前一站,另有一些则人迟疑道:“若是练习剑七式,何时才算大成呢?”

若是要耗费三五十年或是更久,谁又愿意耽搁?

秦燕支:“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如此玄妙一句话,并不是大家想听的答案,谁心里都没底,于是,又有一批人往前跨了一步。

秦燕支没什么表情,只是扫了眼剩下的寥寥几名学生,道:“你们想好了?”

学生们对视一眼,又有人问道:“秦真君,若、若是我们中途想要专修功法,可以吗?”

秦燕支:“我可以接受你们有不同的追求,但不接受半途而废。”

那名学生想了想,咬咬牙,也站到了前头,他身后几人犹豫片刻,还是和他做了同样选择。

最后,就只有景岳站在原地。

秦燕支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长眉一挑,“你确定?”

景岳:“确定啊。”

他本来就想学修剑的思路,又不缺功法,秦燕支给他指了道,他又怎会舍本逐末?

秦燕支:“即便我教无可教?”

景岳笑道:“没有枝哪儿来的叶?”

他这话有些得罪人,不少修者面上都有些不服气,但也只敢腹诽他装逼,别提秦真人在此,就算只看景岳的身份,他们也不敢不敬。

秦燕支沉默地看了景岳好半晌,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会盯着你。”

景岳:“……”

突然感觉冷。

总之,那天以后,景岳就和其他人走上了不同的路,一心修习剑七式。

别人在道场上学习各种功法时,他就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角东斩西砍,只要稍有停顿,或是哪一剑有疏漏,就能感觉一道冰冻的视线扫向他,让他芒刺在背。

而练习之外,他还得养剑。

他也不知该怎么养,但秦燕支说了,唯用心尔,那他就像对待枯盛那样,不论做什么都带着小沧澜剑呗。

孟善见他这样,同情道:“我没去修剑果然是对的,你这刚送走一把剑,又来一把,简直没个头。得,我还是去研究我的符吧。”

他目光炯炯:“针对木天雀的定兽符我已有了头绪,这次一定比别人更早炼制出来!”

景岳为他竖起大拇指,“加油啊,我就要开铺子了,你炼好符,也能放我铺子上代代售啊。”

孟善:“你准备好了?”

景岳:“差不多吧。”

他年考一结束,就托汪小狸和寒云宗在乐城的管事帮他相铺子了。定兽符虽然卖得挺火,可九天书院就那么多学生,又不是人人都想要灵兽,资源有限啊。而且,开了铺子也方便兽堡的人直接联系他。

孟善:“在哪儿啊?何时开张?”

景岳说了个地方,孟善一拍大腿,“呀!那不是紫霞派那群人原本打算租的铺子吗?”

景岳眨眨眼:“什么意思?”

孟善:“他们当时得了轻身符的符方,就打算去乐城租一间铺子来卖。哪知道第二天你就将符方公开了,轻身符大减价,他们血亏,也没心思更没钱租铺子了。”

景岳听得暗笑不止,心道紫霞派若打听到他铺子的选址,估计会气得爆炸。

十日后,乐城白马大街上,一间专售符箓的店铺开门迎客了。

这件店铺开张时既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鞭炮齐鸣,悄声无息得好像做贼,连临近的店家都好半天才发现又多了家竞争对手。

大街上的来来往往,却少有人走进这家店,即便进去了也都很快就出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看起来很是不满。

“师妹,前头有家卖符箓的铺子,要不要去瞧瞧?”一个青年询问身旁的女子,后者垫脚一看,“好呀,去问问吧。”

两人是中洲某个小门派的弟子,女子叫田蕊儿,天资不错,不过十八已是练气六重修为。她今日之所以和周师兄来到乐城,是听说乐城有人能炼制针对木天雀的定兽符,但只有寒云宗的铺子能联系到制符人。

她不知寒云宗铺子的具体位置,因此特意到了最热闹的白马大街上打探。

等他们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间铺子非常冷清,店内除了掌柜和伙计,一个客人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铺子里的伙计发现了他们,立刻热情地迎出来,“两位仙长,可是要买符?咱们这间店今日开张,只售原价八成哦。”

田蕊儿更觉得奇怪,正常来说,不管店铺生意好不好,开张那日总是热热闹闹的吧?这家店却门可罗雀,莫不是有什么诡异之处?但她见掌柜和伙计都是凡人,也就卸下了防备,抬脚进店。

一入内,就发现这间店铺布置得十分雅致,种种家具摆件做工精美,柜顶、墙角还有窗沿上都放置松桧盆景,墙上挂有兰草,也缀了几株花藤。入门两侧各有一座小木架,架上设盆池,池中碗莲一朵,金鱼几尾。

但田蕊儿扫了眼柜台,却只是稀稀拉拉地叠着几摞符,她有些吃惊道:“你们卖的就只有这些?”

掌柜毫不扭捏道,“咱们东家懂的符不多,大都是些常用符。”

田蕊儿:“……”

她心道可算是知道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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