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确是。

“这一次你又有什么故事?”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很累,你最好讲得清楚点。”

“是。”难免去奇怪他劳累的原因,但终究跟我没多大关系——我无权过问,这竟使我感到莫名的不满,“那么……”我讲完了那个故事,尽可能简洁,一如既往的枯燥。

“……我能说有些进步吗?”他的话让我惊喜却又一刹那反应过来,那并不是我的故事——有些嫉妒了啊,那家伙……而我究竟在嫉妒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在我讲故事之前,先说明一下,后天我不会来的。”顿了顿,“因为我有不得不去的地方。”

“啊,那是——”什么?我没能说完,他便打断了话。

“所以应该是我讲了,但是很无聊是肯定的。”他像是笑了下——我听见了极为轻微的轻笑声,“反正我不会讲故事。”

dorothy的第二个故事

【没有悲伤是不可能的,w继续着他的旅行。

但是很快,他累了,在荆棘旁坐下,凝视着身旁即将划伤自己的尖刺。

他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告诉过自己,有那么一种鸟,会将自己的心脏插向尖刺然后死亡。

那真是一种蠢鸟。这是w一直以来的想法。

但现在,他反而想去触碰,甚至直接让尖刺插入ròu_tǐ——他需要疼痛来证明自己的存活。

他不可遏制地,疯狂病态地希望着扎穿心脏的疼痛的倒来——或许那并不会痛苦?

最终,他没有——因为他并没有疯,尽管有那么一刻,他认为孤独会让自己崩溃。

他将继续他的旅程,那么……w停下了脚步,他开始意识到,真正的,他所想找寻的,恐怕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那种直觉上贴近到几乎刻骨铭心而无法挣脱的几乎让他……恐慌?呸。

他不曾害怕过任何人,然而,有那么一个存在是能使他畏惧的——他本身,他身为一个怪物的事实。

那么,如果想远离那些排斥的目光,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男巫,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利用一个更为奇特而怪异的存在,就会将人们的焦点转移……那么他就是……

……英雄……?

他痛苦地俯下身,刹那间察觉到自己的肮脏。

难道我还能干净?他嗤笑着——w不渴望成为英雄,他只想摆脱那种视线——

“但是你不可以。”他的心这么告诉自己。】

我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不像他的作风。这种掏心掏肺毫无掩饰的诉说使我有些恐惧。

……什么也做不到。隐约听见了悲鸣,我有了渴望的事物……吗?

如果,我拥有力量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利威尔即将消失——这与我根本无关才对,我又何必……

他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身体如此难受,将要晕厥过去的感觉,心脏的绞痛扩大着,我扑倒在地上,冷汗直流。

略显冰凉的手覆上了我的眼睛,低于常人的温度,熟悉的触感,让人安心而又……心脏一阵剧烈的颤动压迫着神经终于崩溃。

那是被我遗忘的事物……

深信这一点,我陷入沉睡。

很暗的房间,目所触及的仅仅只是由床边的提灯照亮的地方——干净,但对于照亮整个房间实在是过于勉强了一些。为什么会有些遗憾呢?我张口,嘴中已经脱离意愿说着什么——脱离控制,完全就像是从一个外人的角度听自己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稻草人对他的朋友们说:‘请你们庆祝我。我毕竟要到奥兹那里去得到我的脑子了。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将会和其他的人们一样。’……”

我是坐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白色的碗已经空了,仍散发着热气,眼看着也要消散了。

“奥兹说:‘请进来。’稻草人走了进去,看见这个矮小的老人,坐在窗子旁边,正在沉思默想着。稻草人有一点儿局促不安地说:‘我来要我的脑子。’‘啊,是的,请坐上那椅子。’”

这间房里似乎没有椅子可坐啊——环顾四周,很干净的房间,更该说是简洁才对,只有窗旁的书桌那里……我起身,想去搬椅子过来,衣角却被什么拉住……

“你去哪?”低沉略带些沙哑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应该听过才对,“坐下……继续。”

“是。奥兹回答说,‘你必须原谅我,我要拿下你的头来。这是为了要把脑子放在你脑壳里的适当的地方,我便不得不这样做。’”不自觉地就照着他所说的做了——我完全不像违背他的话……对,直觉……

“‘那是不错的,’稻草人说,‘十分欢迎你拿下我的头,只要当你再把它安放上去的时候,是更好的一个。’因此,魔术家取下他的头来,挖空了稻草。跑进后面的房间里去,拿出用许多的钉和针混合起来的大量的脑子来……”故事仍在继续着,我听见他用被单捂着嘴而发出的沉闷的咳嗽声。

“‘好,我必须跑到奥兹那里去得到我的心,’铁皮人说着,便走到宫殿里去,叩着门……”我的故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走到箱子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顾好看的心,完全用丝线织成的,里面填塞着木头的锯屑……”记忆中,温柔的女性抚摸着孩子的头发,那孩子有着明亮的绿色眼眸……是她告诉……我的?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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