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德与他几人一同进来,此刻将小厮打发出去,命周林叫几个侍卫在门外守着,这才低声问道:“丞相与侯爷可看出何不妥之处来?”
“虽看似普通老实,却太过细心了些。”郭逸说着,顺手将白玉笛取了出来,笑道:“正好在城外想了个法子,如今且拿他试上一试,周侍卫长请将赵尘往日所发书信找来,懿轩要做些手脚。”
慕容厉连忙帮着将桌上茶具移开,一脸好奇的望着郭逸重新写了一封书信,又刺破自己手指绘出那异兽图腾来,竟与信中字迹、图样分毫不差,只除了内容完全不同。
末了,郭逸又请周林将马儿身上所驮的水袋与薄荷草拎了进来,交了大半给柯尔德,在他连连称奇之下擦亮了银针,递到慕容厉手中笑道:“这等差事,今次便先由侯爷去试试?”
“好!”慕容厉一脸兴奋,收起书信立即便要往外跑。
郭逸一把扯住他:№些时候再去……哪有我等刚到,便立即有信送到的道理?怎么突然便胡涂了,哎。”
柯尔德本来正注视水袋中泉水,闻言哈哈大笑道:“侯爷每次犯胡涂,似均有丞相之言作崇。老朽要将这泉水与药草带走,丞相可告之源头在何处?若老朽明日去了那处,可会不巧撞见些不欲见之情形?”
“明日?”慕容厉被郭逸拉了回来,正自尴尬时听到柯尔德似是话中有话,连忙问道:“您不在此歇息?”
柯尔德摇头道:“老朽还要找些东西。何况丞相带回来的这些,亦要耗些时辰才能弄得明白。”说着,他冲郭逸笑道:“这滇城太守纵然有所不妥,也应是无伤大雅。老朽先行一步,三日后到滇池边等候丞相与侯爷同往下一城。”
说罢,人已又没了影子。
柯尔德刚失去踪影,门外便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倒地之声。
周林出去察看之际,立即冲回来脸色大变道:“侯爷、丞相大人!外面……太守大人他,他像是中毒昏迷过去了!”
“快、嗯、快抬进来!”郭逸嘴上支支吾吾的应着,像是十分惊慌一般。但他头也不抬,立即将桌上茶具重新摆好,白玉笛亦收了起来。而后又使劲挤了挤上下眼睑,在自己脸上捏了几下,扯乱衣衫发束,解开衣带,这才冲呆滞了的慕容厉眨眨眼。
随即郭逸便作出一脸慌张的模样,一边将慕容厉衣带亦解开,却是一边一头塞进他双手上,一边推着他跑到门口,自他身后露出张脸来失声叫道:“这、这是怎么了?为何太守大人会在懿轩门外昏了过去?莫非、莫非有歹人在太守府行凶不成?来人、快来人!”
慕容厉心中暗自好笑,但已明白郭逸意图的他,自也显得极为不愉、却又像是竭力抑制着脾气,才低声怒斥道:“像什么样子!太守大人都到房外了,必是有要事来访!你们几个,竟毫不知情?”
几个侍卫站在门外,纷纷低下头去一言不发,远远看去倒真是在认错一般。其实个个憋得满脸通红,若非一直忍着,早便要笑出声来了。
直到滇城太守被抬至房内榻上摆着,郭逸才扯了慕容厉一把,低声道:“莫要装过头了……太医!太医呢?为何不见太医过来?”
此时那几个小厮已奔了过来,听着郭逸叫唤,连忙跪下解释说只皇宫中才有太医,又称城中老医生离得太守府不远,已派人去请了。
郭逸见状,这才像是在小厮目光偷看下发觉自己衣衫不整,立即躲到屏风后去,慌忙道:“你、你们先出去……等医生来了,再行禀报。”
门外,慕容厉仍作了个十足模样,大叫道:“那同来的老医师呢?为何不见出来?怎么好吃好喝他在,有事便跑了?难不成是个江湖骗子?”
郭逸抿着唇,听到周林答说“见其一刻钟前红着老脸走出去,不知往何处,只知是丞相大人面前的红人,故而不敢相询”时,险些也笑出来。
他转头仔细看看仍躺在榻上的滇城太守,这才真的变了脸色,大叫道:“速派人向宫中报讯,称滇城太守遭歹人毒杀,命人来此暂代其职,由侯爷与本相查明真相!”
说罢,他仍是伸手探了探榻上死人鼻息,随即闪电般将其全身大穴封了起来,轻声唤道:“老前辈?可是您亲自出手?”
那声称要出去的柯尔德,不知何时已闪到了榻后去。此刻亦是无声无息的冲郭逸摇摇头,轻道:“老朽回来时,他已脸色不对劲。不知为何你等来时,他却面色如常,直到此刻,许是到此有事、也许是真在偷听,才突然毒发死了。”
此刻也无需再装下去,郭逸立即推开房门,将慕容厉等人唤了进来,命侍卫们将尸体抬到厅中放好,又命府中小厮们清点人数,将所有人一并集中到大厅,说要逐个问话!
待太守府中所有人等与尸首都远离他们几人,郭逸才轻吁了口气,请柯尔德潜至前厅小心察看众人动作神态,随后才望向慕容厉道:“那几个小厮……似有些问题。哪有府中做事的仆丛敢盯着朝中大员瞧个不停的?”
第一百九十三回
慕容厉好容易等到四下无人了,又听到这等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