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冷吗?”

“嗯”她依然没有睁开眼。

“脖子硬吗?”

“有一点。。。下午就有。。。头痛。”她倒挺配合。一问多答。

看她并没有咳嗽流涕的症状,又说:“您把手伸出来一下。”

轻轻搭上她的脉。两手尺寸关都搭了一会。皱着眉头闭目感觉她的脉象。脉搏,心跳。。。在我的左手三指指肚。。。一下,一下。。。我这个没混到处方权的医学院学生又开始赤脚行医了。

有些生疏了,搭了好一会。都还正常。早期的风寒肺热,表出来就好。无大碍。

“您太累了。可能进出室内外没在意。着了风寒。我给您煮点姜水喝吧。没事的。”我把她的手放回去,掖好被子。

上次出门前我感冒切的姜块还剩一大半,都切了煮了。她却好像不太惯姜汤的味道,也可能是我煮得太浓了,喝了一口直摇头,再劝也不肯喝,问我有没有西药。我说您这症状不用吃抗生素。

就这么僵着,她不喝,我端着。

难道要灌?

我摇摇头,起身去加了一勺白糖在里面搅合搅合。她才勉强着喝下去了。

灌了姜汤,她就睡过去了。我把电暖炉打开,两床被子和大衣都给她盖了,我只能多翻出件衣服搭在腿上,套返羽绒,歪在房东留下来的那件我一直想丢而懒得搬下去的双人座沙发上。

望着电暖炉的光,望着霸占了我小床的人。。。一时有些恍惚。。。寒冷的冬夜。。。师傅。。。师姐。。。围炉而坐的夜晚。。。师傅拿着几件瓷器跟我们讲“老康”和“小康”的区别,明儿它们又要转卖他家了,今儿晚上非得看懂看透不可。。。。。。

“师傅,这看不清啊,能开灯不?”

“开灯?开什么灯?给我闭上眼,摸!造办处出来的本事,到你们这儿,一代不如一代了。。。”

是,一代不如一代,后来我没听他的意思考文史相关,而是进了医学院,还是西医;师姐和美院的那个长得特像罗丹的大胡子外教的一场突如其来如冒风雨般的爱情使她彻彻底底投向西方油画及雕塑的怀抱。他们父女是一样脾气,沉默而炽烈,几次争执已是翻天覆地,然后,师姐拿走了他最钟爱秘不示人的一幅画,不告而别。。。

往事啊往事,往事构成了现在的我。。。

多少年,我又与一个人如此近的围炉共度寒夜了。。。小窝简陋,可,多么温馨不是吗?哪怕只是这一夜这一刻。。。我惊讶于自己怎么会如此快的接纳一个人。。。分享私密空间。。。一个工作关系的上司。。。撇开年龄与身份上的差距不说。。。彼此并不了解。。。各自的过往和这一刻的想法。。。什么都不了解。。。就这样有些稀里糊涂的走近了。。。且,三次独处都是在夜晚。。。这是试探——挑逗——会意的sān_jí跳?夜,是灵魂深处的宁静?还是yù_wàng堕入的迷离?

她夜里醒来两次,都是找水喝,一次我也正醒着,示意她别起身,从暖壶里倒了水给她,坐在床沿看她喝下去,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和我床上被子里自己的味道混在一起;

一次是她看我睡了,自己下床,踢到了什么把我弄醒了,我说您怎么自己下床了,好容易存着点热气,出汗了吗。她看看我,没说什么自己又躺回去了。

“我发现在你身边特别嗜睡。”——她后来这样对我说。

二十四

从政说得不错,左嘉权让我跟着完全就是走个过场,说明我们部门有人跟着了,不是他们独揽的。但是我一反常态的心情特好,就当是出来两天旅游了,陪着吃吃喝喝,晚上回房间也跟着amy学了一些新上程序的门道,算是有个预习。小虽然起早贪黑的玩游戏,但是本行的活倒是不含糊,再一听她是也不小了,和我同龄。只是刚离开学校,玩心还没褪。

回来的时候左嘉权他们还买了一大堆nj特产黄桥烧饼,挑了两盒豪华礼品装的,谁都知道这是孝敬谁的。

“。。。。。。jack。。。以前算是郑总的人,老佛爷来了,他几次腆着脸往上靠,哪知出力不讨好,老佛爷越发不待见他。。。。。。”

这两盒豪华礼品装,在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像两个大红砖头似的,码放在陈总那威严的办公室的茶桌上了。

每周一五的例会因为这些天人员频繁的差旅中断了好几个星期了。转眼已是一月下旬。算是一个小小的空闲。业务几个部门除了骆家英又出去送检,所有人都到齐,就连身兼两职忙得不亦乐乎的n也难得的准时现身。

之前我总是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现在我甚至渴望这样的时间,从nj回来的时候我就有意无意的向客户部的同事打听,明天是周五哦,例会会开吗?

因为只有在这一至两个小时,我才能和她围坐在一个会议桌。看着她捧着杯子静静听大家说话。也竟不觉得老湿们扯得口水太长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橙红色的圆领粗线毛衫,平时包括套装她也只穿深深浅浅的米,灰,卡其,紫之类,难得见她穿得这样鲜亮颜色,很休闲的姿态,杯子捧在手上,叠腿而坐,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系花色的小丝巾,细看看,竟觉和hk那晚送我那条爱马仕的是类似的风格,只是色系不同。

期间,她几次过问我们部门的例行事务,都是从政答的,问的时候,我和从政的目光一齐看向那个方向,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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