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人纷纷摇头,当时看到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过来,都想着怎么逃跑了,谁还管哪个人不见了,身后又有什么人被抓了。

“我看到了!”

倪后瞻望去,是那个白衣的书生,他不是国子监的学生,但倪后瞻记得他,当时帮范铉超解过围。范铉超还问这是谁,后来才知道这是外面混进来的书生,姓白,和魏忠贤有旧仇。

“我看到了,他被锦衣卫抓走了。”白姓书生直接说道,引起了众人的惊恐。

毕竟范铉超和倪后瞻是这次运动的领导者,结果范铉超一开始就被抓了?

大家都望着倪后瞻,可倪后瞻也有些蒙圈,他们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的。

倪后瞻定了定神,范铉超被抓了,可他还在,而且他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倪后瞻鼓励大家:“含元会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但是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艰难,因为锦衣卫已经盯上我们了。”

“不过是锦衣卫,我们怕什么?当年李梦空同、海刚峰不也是过了一遍诏狱,我们怕什么?诏狱暴虐,可人世就平和了吗?”

“正是如此!”倪后瞻赞赏地看了一眼白衣书生,这种时候就应该有这种会接话的人在嘛,否则话都是他自己说完了,监生们反而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圈套。“大丈夫行于世,自当有匡扶正义,不怕天不怕地之气概。”

“我们已经趁着锦衣卫抓人之前将《二十四大罪》传播出去了,如今听闻全国各地都有人传抄此文,更有各家书局自发印刷,我们局势一片大好。但请各位千万别掉以轻心,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要小心谨慎,切莫前功尽弃。”

倪后瞻口中说着不要掉以轻心,可第一个轻心的就是他。倪后瞻那天将马监生绑了起来,可也不能总绑着他不管。他便将马监生托付给了其他几人,一来是帮忙看守;二来免得他绑太久病了;三来,这些看守马监生的人都是或生病或胆小的,算是战五渣,倪后瞻计划挺好,人尽其才,原想着看个人应该没问题。

马监生自从昏迷中醒来,就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诅咒倪后瞻和范铉超不得好死,说魏厂公一定会镇压住他们,然后来解救自己的。

那几个看守的,没有倪后瞻说揍就揍的胆量,只会和他对骂。后来连对骂都懒了,只是放着他不管。

原本和马监生同住一个院子的那些人,多数都被马监生同化成了准阉党,这些日子见国子监里反阉党闹得厉害,纷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一个赛一个地愁眉苦脸。

可没过几天,他们一看到锦衣卫出马,一抓一个准,范铉超第一个就进了监牢,便有些意动了。

他们很快支开了看守的人,找到了他们之前一直假装不知道被抓的马监生。

马监生被关了几天,虽然有吃有喝,可架不住担惊受怕,脸上胡子邋遢,面容憔悴。

“你们怎么才来!”马监生得到自由的第一句就是抱怨。

那几人暗想:我们要是不来,你不知道还要关几天呢。

想归想,他们还是陪笑道:“我们也不容易啊,那些人盯我们盯得紧呢。今天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了。”

马监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哼,等我见到魏公公,定要叫他们好看。范铉超,倪后瞻,还有这院子里关着我的那些,一个都不能少!特别是那个倪后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马监生原本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个性,他先是被以为是一伙的倪后瞻坑了一把,后又被关在这院子里看人白眼,肚子里一股子邪火没处发,所以才一时间钻了牛角尖,个性扭曲了。

马监生最后环顾一圈这个关了他好几天的房间。

被关的这几天几乎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最悲惨的几天,这个房子也就成了他的噩梦。

“我们走!”

马监生咬牙切齿道,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报这个仇,要让倪后瞻后悔,要让他跪着哭着求着自己原谅。而自己,则会让他滚去吧!

马监生大摇大摆走出了国子监。他料定了倪后瞻不敢在外面到处和人说他绑了一个监生——不管他们有没有功名在身,倪后瞻这样是犯罪了,更何况马监生还是个秀才。

知道这事的人定然不多,也就不可能拦他。

果然,国子监看门的仆役见到马监生和他的几个同院监生从里面走出来,还吃了一惊。

原来这几天国子监里到处不见马监生,大家还都以为他早就听到风声,躲到魏忠贤那儿了,没想到居然还在国子监。

仆役就看着他们一个个面无惧色,坦坦荡荡,很快就出了大门消失在街道。

一个机灵点的仆役总觉得不对,他眼珠一转,猜测他们虽然面色如常,脚步却慌乱,步伐太过迅速,看起来很不正常,想来并不是真的坦荡无事。他和另一人一商量,一个去跟踪,一个去找倪后瞻报信。

报信的仆役迅速找到了倪后瞻,前前后后一说,倪后瞻大吃一惊。

这时,那几个负责看守马监生的人也慌慌张张跑来,“马监生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倪后瞻舔舔干燥的嘴唇,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只觉得这辈子心脏还没跳得这么快过。

负责看守的那几人也非常怕,“这该怎么才好?若是他去找了魏忠贤……那,那就大事不好了!”

倪后瞻怒道:“早就大事不好了!你们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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