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部碎裂了,破碎的石膏块掉了一地。

这样是不是就结束了?

不对,完全没有。

没几秒钟,散落满地的石膏块又重新飞了回去,组合到了塑像的上半身上,拼合起来,完完整整,和碎裂前一模一样。

李越白一阵心累。

本来以为只要想方设法让塑像们全部撞在一起,撞碎了,就算过关了,结果根本不是。

当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最先要做的就是——加强观察,继续观察,使劲观察。

于是李越白使劲盯着那几个塑像看。

越看越觉得眼熟。

第一组塑像,luǒ_tǐ女子和luǒ_tǐ男子,还有一棵树,树上似乎还结着果子——这样的组合与其说熟悉,不如说天天在各种书籍各种纪录片里看到啊。

第二个塑像,衣着华丽神情哀伤的女人,身墒分独特,齐刘海的发型也很独特——埃及风,是埃及风!

第三个塑像……什么样的人会长着四只手,三只眼?只能是神话传说里的神了,二郎神?不对,这个塑像的风格不是中国的,而是印度的。

第四个塑像明显是中国的,也许是某个历史著名人物,可他一剑一剑砍向地面是什么寓意?没有人会和地面过不去,也许他是在砍某种别的东西?

四组雕像作为一个难题,放在同一个幻境中,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

果然还是要从最简单的第一组入手。

一男一女一树,树上还长着果子——这还能是什么?只能是亚当和夏娃啊!

按照圣经上的说法,上帝花了七天的时间创造了世界,然后用泥土造出了第一个人类亚当,亚当和他的妻子夏娃住在伊甸园中,无忧无虑,只是上帝给了他们一条禁令——绝对不能吃智慧树上的果子。可惜后来有一条毒蛇蛊惑他们,让他们吃下了智慧树上的果子,从此拥有智慧知道羞耻,被上帝赶出伊甸园……

这个故事流传实在太广,以至于无数油画无数雕塑都用这个当题材,往往就是画一个亚当一个夏娃,中间一棵智慧树,智慧树上结着果子,树干上还缠绕着一条——

——蛇。

李越白又仔细看了看第一组雕塑,石膏树干上空荡荡,没有雕出蛇来。

是翁梓辰忘记把蛇雕上去了?还是,这就是题目!

李越白心头一阵激动,是了,树上缺了一条蛇,地面上爬满了蛇……这就是解题方向!

翁梓辰一向怨恨梁静不理解自己的工作,不理解自己的艺术,还在吵架时砸碎了自己的作品,因此才给出这样的题目,只有当梁静看懂他的雕像表达的意思,并将雕像中缺失的部分填补上时,才算通过幻境考验!

“梁姐。”李越白立刻喊梁静:“拿一条蛇来,缠绕到这棵树上!”

“为什么?”梁静被他这个古怪的要求搞糊涂了。

“圣经,亚当夏娃和智慧树。”李越白干脆利落简洁明了。

梁静望向了第一组雕像,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明白了。”

她虽然只醉心于生物学研究,却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其他领域的知识,这种传播广泛的大众化知识点,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是,要哪一条蛇?”梁静跌跌撞撞走到放蛇的箱子前:“太多了……天哪……到底该选哪一条?”

“随便。”李越白有点不耐烦了,难道梁静也有选择困难症?这种事情,随便哪条蛇都可以吧?

随即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对。

假如真的随便哪条蛇都可以过关,那这题目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应该是某种特殊的蛇,某种最符合圣经里描述的蛇……

但是,去他大爷的,圣经里根本没说是什么蛇啊,那时候生物学根本没起步,给蛇命名分类分科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不要慌,再仔细回忆一下……

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上帝为了惩罚蛇,剥夺了它的翅膀……

在很多油画里,盘绕在智慧树上的蛇,都是有翅膀的……

翅膀!

“选有翅膀的那条!”李越白沉声喊道。

梁静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实验室里有这种……”她的声音有点恐慌有点心虚,从蛇堆里拎出一条来,那条蛇通体青黑色,身上诡异地生长着一对翅膀,但是很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还真有啊!

李越白也愣了。

蛇当然都是没有翅膀的,但梁静的实验室一向搞的都是最尖端的研究,从她心虚的表情来看,一定是她们私底下偷偷用了某种黑科技,造出了这种不伦不类的怪蛇。

黑科技就黑科技吧,能过关就行。

李越白掩护着梁静躲过石膏像的攻击,冲到第一组雕像面前,将带翅膀的蛇小心地缠绕在树干上。

在缠绕完的那一瞬间,亚当夏娃全都不动了。

他们恢复成了石膏像原本的样子。

缠绕在树干上的蛇也不动了,一瞬间,它从青黑色的活蛇变成了灰白色的石灰塑像,姿态仍然是栩栩如生,和整组塑像融为一体,画风十分搭配。

紧接着,这一组塑像便化为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第一组塑像的问题解决,过关。

第29章 吸血鬼猎人(十四)

还剩三组塑像。

解决了第一组,剩下的就都变得容易了,就像捏住了一根线头,一扯,整块布都能被扯散。

根据第一组的经验,剩下这些,也必定都和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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