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派同门的话就像是一支支利箭穿胸而过,他看见聂云杰假装悲痛的嘴脸下那抹诡计得逞的冷笑,也看见不少同门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神情,韩阳志突然明白其实今天自己有没有弑师这件事也不算那幺重要,师父吴云山的师兄弟众多,掌门的死亡也不过是意味着换一个掌门罢了。

聂云杰冷眼看着师兄的得意弟子被诬陷扣上弑师杀同门偷秘籍的罪名,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这就是他想要的,韩阳志这个师侄这些年武学的精进之快他看在眼里。

收不到一个天资如此上佳的徒弟,聂云杰也没有办法,那幺韩阳志也决不能成为他登上掌门之位的阻力,不但不能是阻力还要成为助力,变成一只披着人皮的替罪羊。

聂云杰陷入深思之际,韩阳志已经慢慢地爬起身,他发髻散乱,脸上沾了污血尘土,但聂云杰没从对方半敛的眼眸里看到方才的的愤恨委屈或者万念俱灰,韩阳志只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知辩解无用的他艰难地闭闭眼,把心一横,说道:

“好……嗬嗬……我带你们……去找秘籍。”

雪山派就建于寒刹谷口不远处,传说远古时期祁北曾卧过一条冰龙,龙走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峡谷,就是寒刹谷,不过这种龙啊凤啊的传说在民间从不少见,少见的是寒刹谷冬季的彻骨寒冷,此地常年不见阳光,一年之中只有两个月不被冰雪,即使是伏夏从此处经过依旧凉风阵阵,裸露的地面上除了少量的地衣苔藓别无他物,到了冬季则成为南北贯通的甬道,北方来的风直直南下,就好像一把刮刀尖锐地刮过寒刹谷,断绝了一切生机。

以前还会有人夏季会进入寒刹谷打猎,但这几年寒刹谷越来越邪乎,只有一入寒刹谷,人就会失去方向,再绕几圈早已回到谷外,有人不信邪慕名而来却没一人入得谷,于是有人说是山鬼作祟有人说是山神庇佑,众人议论纷纷纵使是武林人士终究不再胡乱闯谷,这倒是给毗邻的雪山派也添了几分秘色。

韩阳志没有盗取《阴凉掌》的秘籍自然不可能知道秘籍在哪里,他现在能想到的退路只有寒刹谷,雪山派已经认定韩阳志是杀害掌门吴云山的逆徒,如果现在被雪山派的人捉回去,聂云杰师徒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他弑杀师父师弟的罪名扣死,他一个人百口莫辩,事到如今,韩阳志唯有逃走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山里真有神灵,看在他所受的冤屈的份上,请让他在寒刹谷的冰天雪地里化为怨气深沉的厉鬼,不要把他再送出去给雪山派那群人糟践了吧。

韩阳志只感到自己跑得要把心肝肺都一股脑儿呕出来,寒刹谷谷口的一块块的大石已可以看见,韩阳志心中一喜,突然脑后劲风袭来,韩阳志此刻再也没力气躲闪,只能就地一滚躲过一支袖箭,他从没用过如此难看的身法,此刻已经顾不得,他认出这袖箭是聂云杰的暗器,对方要在他入寒刹谷之前将他置于死地。韩阳志又接连打了两个滚躲过两支袖箭,听见追杀他的雪山派弟子大呼:

“哎呀!他逃进去了!”

韩阳志闻言停下来,果然见到面前立着一块冰凉的大石,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滚到了寒刹谷谷口的大石之后,韩阳志又听另一人冷哼道:

“急什幺,我们只需等他自己绕出来!”

“没错!韩阳志!你逃不了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韩阳志自然不可能听他们的话束手就擒,此刻在他面前立着几十块普通的青石,摆放看似随意也不见雕琢过的痕迹,但被后方深幽的山谷衬托之下,就像是长了眼睛正高高在上地审视韩阳志一般,恰巧一阵冷风裹挟着雪片快速自寒刹谷深处扑面而来,韩阳志闭着眼睛感觉脸上痛得发麻,他猛烈地咳嗽几声回头看了眼外面犹豫不决的追兵,又回头看向前方的路,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用僵硬的手指揉搓了下脸暗自求师父在天之灵保佑能度此关,这才踉跄地爬起来,顶着峡谷里异乎寻常的寒风往寒刹谷里走。

韩阳志一边走一边仔细关注四周的青石,这青石阵当真离奇,似乎每走一步青石的位置都在发生改变一样,他刚走了四步,再回头哪里还能看见石阵外诸人的影子,只能听见那些人看见自己进了石阵在商量对策,只听一人道:

“聂师伯,若这小贼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可如何是好?”

聂云杰微一沉吟道:

“他毕竟是我雪山派的弟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流落荒野……”

这时聂云杰的一个名叫钱阳瑞的弟子上前一步道:

“师父,阳瑞去把他去将他抓回来。”

韩阳志心下一凉,聂云杰现在最恨不得就是看见他暴尸荒野,这样聂云杰杀了吴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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