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耐心细致地将堆积的各种卷宗分类归置,提笔认真记档,热得满头大汗。
敞开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叩叩”
容佑棠抬头望去,立刻起身,笑着迎上前:“纪兄,快请坐,我来。”说着抱过沉甸甸的一捆卷宗,放在桌面。
“嘿,一早上没见,焕然一新了,打扫得真干净!愚兄汗颜。”
纪斯柏打量整洁的小耳房,大加赞赏。他年逾四十,二甲赐进士出身后选入部,任直隶主事已十载,安安稳稳。
“整理卷宗时顺手收拾了一下而已。”容佑棠乐呵呵解释,叹道:“小弟初来乍到,多有不懂,总是劳烦纪兄拨冗引导,甚不安。”
纪斯柏走到那捆卷宗前,左手叉腰、右手拍拍卷宗,不以为意摇头笑道:“哎,贤弟忒客气了!咱们有缘才成为同僚,想当年愚兄初上任时,多得陈老倾囊教授,才得以上手。唉,可惜呀,陈老那般仁慈宽厚的人,本应顺顺利利地告老、颐养天年,却旧疾复发,卧病多时。”
陈老,陈汉良,因病告老的前主事。
容佑棠关切问:“小弟来得晚,未曾与陈老谋面,委实遗憾。纪兄近日可是去探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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