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窍。想到赤霄明白慕言的心意后,可能会放开他。他就觉得紧张,他已不想再过那般生活了。
一低头,赤霄发现十三正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那般动人。心下顿时就闪过一线激流,真不知答应十三:这几天不对他干什么的诺言能不能实现。
十三拉拉赤霄的衣袖,要离开。他总觉得这样偷看别人不太好。万一被朱鹊知道,又要傲娇了。
可就在赤霄完全站好,高大魁梧的身躯无法被遮挡时,慕言终究发现了赤霄,望着那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死如灰,忘记挣扎,空剩一副躯壳瘫在这床上。
而这一举动,也彻底伤到朱鹊。你就那么爱我爹?可惜,你入了我的眼,所以你绝不会有任何越界的机会!
朱鹊愤怒的一把拎起傀儡般的慕言,狠狠的将他的脑袋磕在床上,许是刮着哪儿,亦或是朱鹊的力道过大,慕言磕破额头,鲜血盖过慕言的眼睛缓缓流下。
可就算是这样,慕言依旧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朱鹊望着这样的人,这样爱赤霄到骨子里的人,自嘲的大笑。就算我现在强要你了,你心里想的也只有他,甚至会把我当做是赤霄,反正我们那么像!
朱鹊的动作停下后,宽敞的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许久许久,直到乌金西坠,朱鹊才缓缓起身。来此之前,侍从都被他支开,而现在没有人服侍他的时候,连穿衣裳也会如此困难。
也不知什么时候,慕言回神了,可他依旧不动。直到朱鹊起床,目光凑巧碰上他在系带子的双手以及那一脸不爽的表情时。
慕言泛滥的“母爱”又开始作俑了。他从小便没有爹,是被娘亲一人带大。在纷乱的边疆地带,他唯一的亲人终究是离开他了。
此后他便被军队收归成妓。许是从小一直爱慕娘亲的缘故,所以这性子也随了娘,总会不由自主的宠溺小孩。
在慕言眼里,朱鹊便是孩子。
他同样也站起身,为自己披上单薄的衣裳。手从朱鹊背后绕过为他穿衣。
肌肤被慕言纤细的手指划过,仿佛每一次碰触都是一次炽热的交流,每一处被碰过的地方都会燃起熊熊火焰。
朱鹊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被yù_wàng掌控。他刻意放冷的声调,反问道:“既然你拒绝,何必又欲情故纵的讨好我?恐怕是军女支当多了,想玩持久战?”
满是讽刺的话语,一针一针扎在慕言身上。他倍感无奈的沉默着为朱鹊披上那最后一件外裳。又十万分不愿意的绕道朱鹊身前,为他系那脖颈下方的带子。
自知这讽刺是不起作用。朱鹊用炽热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果然又在回避他的目光。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该拿慕言如何是好。
“我给你最后的时间,与我爹相处,一旦过了腊八节,祖父祖母回府,我会提向他们提议需要一位贴身侍卫。”
在系在的手,不受控制的猛然一抖。慕言不敢置信的望着总是贬低他、嘲讽他、欺负他的朱鹊,难道,这贴身侍卫一职……
“这贴身侍卫由你来担任。你作为爹的侍从也就这几天时间了。”
朱鹊见慕言给他都穿好衣裳了,便一脸嫌弃的拍开他的手,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去。留下那哭丧着一张脸,再一次陷入自我世界的慕言。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这卑微的人生里,连仰望所爱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第58章 心中的滔天巨浪
每逢腊八。朱家历来有祭祖的习惯。
深居简出的祖父祖母愤愤赶回来祭祖。朱府上上下下都忙打扫卫生,准备腊八粥,腊八面,好一派热闹景象。
回来这些时日里,赤霄与十三可谓形影不离,有赤霄在的地方就有十三,反之亦是如此。这可难为了慕言。
最后的时间里,他果然还是最想与将军一起度过。
因为,一旦朱鹊像素来溺爱他的祖父母提出请求,必定会被一口答应下来,不论这请求有多刁钻难办,却从无例外的都给了朱鹊。
所以,哪怕是将军不允许他任职朱鹊的贴身侍卫,只要老爷准了,那一切就得服从。
想想,往后的时日里,连陪同将军出征都做不到。只能被困在诺达的府邸里,保护一个总打骂责备他的人时。慕言的心,没由来的就觉得难过。
到底,想不要向将军表面心意?这样做,会给将军带来困扰吗?这样做,他们再见时会不会觉得尴尬?
想到这些后果,站在树干后,望着在一同品茶赏花的两人,他的拳头不由握紧了。心底那么不甘,甚至觉得窝火。凭什么!胡十三也是女支男,甚至连将军的左右手都担任不了,却能如此受到将军的青睐?
在凉亭里品茶的赤霄,敏锐的察觉到树后有人时,却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他知道的,慕言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对劲。
却也犯傻的用他教的招数,来跟踪他。这般做法怎可能成功?赤霄心中叹气,为自家儿子捏一把汗,怎么救那么无能,还没把慕言搞定,这人都不是被你强上了嘛!
十三望望那远处的树木,稍稍露出一些袖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衣裳,不用猜也知是谁。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这般单恋的感觉,又怎可能好受呢。
他拉住赤霄的衣袖,要往树木那边走。
赤霄倒是不愿意了:“去那干嘛呀,陪我喝茶!”
霸道的圈住十三的腰,不许他动。十三掰掰那健壮的古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