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以及避嫌?

我将边上的咖啡杯挪开一点,免得被越积越高的羊皮纸和文件扫到。

“哦谢谢你,拉尔。”他头疼地快速换下一份,“真不知道威森加摩那些老东西在搞甚麽,已经审理完的案件偏偏又挑出一些来重申。”

我抿了抿唇试探道:“有人翻案?”

“一个该死的受害人醒了过来,摇身一变成了见鬼的原告。”他示意我从桌旁一堆羊皮纸下面找出一份来,“他怎麽不一睡千年最好直接去见梅林呢?不过还好,澍茨之前建议的审判程序化已经正式启动了。”

我只来得及看到那上面的第一行名字是“科林·克里维”,就被敲门进来通知时间差不多秘书打断了。

铂金教父祝我好运后让这个秘书带路。出来转过几个弯在电梯前,我遇到了一个韦斯莱。不是老的那个,是年轻的那个,红毛二哥珀西·韦斯莱。

“拉阳?”显然他也很惊讶,“梅林的胡子!真的是你,迪厄多内先生?”

我伸出手去:“名字就好。”

“好的,也请称呼我珀西。”他十分谦逊地笑着与我握手。

“现在高就哪个部门?”

“别这麽嘲讽我。国际魔法合作司,当然,还是个小职员。”那微扬的眉梢带着丝很难察觉的小小得色,“不过同一批正式留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挺不赖不是麽?”我笑着收回手来认真打量他。

红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同样齐整的还有他的巫师袍。不见得是甚麽名贵的好料子,但也得体大方。而且他还戴上了一副细银框边的眼镜,看起来成熟了很多。这副模样要是放到麻瓜界——哇嗷,绝对像个精英律师或是银行大班。当然,也有点儿像卖保险的。

咳,开个玩笑。

显然战争与职场是最能让人成长的环境,明显沉稳不少的珀西小伙子收敛神情轻声道:“别担心,拉阳。”

我挑了下眉,他抿抿唇瞟了眼替我带路的秘书小姐,认出她之后才肯定地颔首:“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完全不明就里的中二少年只好笑笑。

不知为何一脸保护兼劝慰神色的红毛二哥也亲自送我到了听证室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没拍我肩膀而是再次握手后留下句“无论如何,很感谢”才离去。

看来,闲着也是闲着的澍茨先生做了比中二少年以为的还多的事嘛。

理了理袍子的下摆,定定神的中二少年踏了进去。

确实是非常简单的一个例行听证会,旨在证明中二少年不是食死徒。

方法也很粗暴:中二少年的胳膊上是否有黑魔标记,战争期间有没有助纣为虐。

当然结果毋庸置疑,毕竟中二少年的证据无可辩驳。其中圣芒戈李斯奇院长提供的医学论证是最强有力的——毕竟一个深度昏迷的“植物人”不可能去杀人放火是不是。此外,澍茨先生在战争中旗帜鲜明支持魔法部与圣芒戈的行动也是加分项。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结束的听证会让本以为要面对刀山火海的中二少年有些失落,但准备离开时却被门口的魔法部庭审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理由是“有另一场听证会知道你醒来了特别将你列为重要证人,所以请稍候,迪厄多内先生”。

昨天的信上怎麽不一起说?所以这就是铂金教父的“后面那个”对吧。

暂时走不了的中二少年只好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把先前那份文件看完。没给中二少年反应这奇葩事儿的时间,就被领到另一扇门后准备作证了。

不费劲儿一眼就能看到被告席上站着的某个少年,那一脑袋灿烂的头发与全身精细丝绸的巫师袍简直就是个大写的“豪”字,如果他懂我大天.朝文的话。他那双灰色的眼眸带着几乎完全负面的情绪扫了我一眼,就快速移开了。

这一场庭上的法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提贝卢斯·奥格登先生,他左胸前绣着的精致“w”字样正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泽。我冲他欠欠身,他快速地笑了一下又严肃地坐直。

我再依次向陪审席的众位法官行礼后坐下,留意到原告席上的正是那个格兰芬多相机男孩儿科林·克里维。当然,两年过去了,他也已经是个四年级的大孩子样儿。也许是今天这个场合的关系,他的脖子上并没有挂着他心爱的相机。

“现在可以提问了,原告律师。”

他的律师致意后才看着我道:“请问你的姓名。”

“拉阳·德·迪厄多内。”

“你不是英国人。”

“德国人。但我也已经具有英国籍。”

“那你在取得这个国籍前为甚麽来英国就读?”

“反对!”铂金小少年的律师起身道,“对方律师提问与本案无关。”

“反对有效。”提贝卢斯·奥格登法官点点头。

这位原告的律师称是后道:“迪厄多内,你是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是的,如果邓布利多校长还没有因为我请了两年多病假取消我学籍的话。”我冲一侧的听证席上某个方向欠欠身。

白胡子大红袍的老蜜蜂还是一如既往的夺目。他正笑着冲我眨眼,同时把一根红通通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去。

“你对格兰芬多是甚麽看法?我是指——”他抢在铂金小坏蛋的律师起身前快速道,“你对格兰芬多有偏见麽?这个问题很重要,请你谨慎作答。而且我相信你明白,法庭上不允许说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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