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你说,南皇把谢灵沁给救走了?”
“是,皇上。”
下首,一人跪着,迎着皇上那怒压,丝毫不敢抬起头,声音都无端生颤。
“南皇?他何时来的,何时”
皇上突然想到什么,眼眸深处,弥漫着冷笑,“呵,明白了,南齐二皇子,呵,就是南皇,他竟然没走,还与朕作对。”
“是的,皇上,之后,雷霆军副统领被打伤,戚大人叫人进去搜了,不过,对方设了阵,我们死伤近半”
“对,死伤近半,你们却连对方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饭桶,饭桶。”
高座龙椅的皇上,那素日里总向前着一层温和的表面,此时终于撕裂。
“退下,给朕退下。”
“是。”
“轰——”
来人刚退下,皇上震怒,身后的椅子在那一掌间轰然四碎五裂,那锐利的眸瞬音如一道利剑一般,直射向一旁,那一直未言声的宇文曜,“宇文曜,你好啊,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啊,你竟然,就真的要杀了谢灵沁。”
宇文曜面冷若霜,轻微抬眸,看着震怒的皇上,“好生奇怪,父皇你不是一心想让她死吗,如今,她虽死而复生,不过,相信很快也会在你的包围下死去,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责怪我呢。”
皇上看着宇文曜,瞪着他,眼眸黑沉,“你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儿臣不明白父皇说什么。”
“朕查了这般多年,查了这般多年,就在一个时辰前,圣姑终于传来消息,谢灵沁,就是就是云衣裳的女儿,她如果是她的女儿,就是朕这般多年要找的人,她就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可是,她体内有毒,身受重伤,还是拜你的雷霆军副统领李倾玉所赐,就算被救,相信,也活不了多久了。”宇文曜情绪淡淡,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不可能。”
皇上震喝,那双利眸死瞪着宇文曜,一瞬间,帝王威势带着内力袭卷而来,只是,倾刻,又散去,冷笑,“你既然知道,就一定不会让她死的,你是知道朕要查到了,才故意的,故意这般快的置她于死地,为的就是不让她受到朕的威胁,乖乖送上门。”
宇文曜眸色淡然,泰然自若,仍无半点情绪波澜,“父皇睿智,儿臣无从辩驳。”
“宇文曜!”
太子并没有停留。
“来人,拟旨。”
谢灵沁再睁开眼时,躺在一张温软的床上。
全身虽痛,却都被一阵暖意包裹着。
“砗磲”
谢灵沁睁眼便道。
“小姐,奴婢在,奴婢没有事,你设的阵法很好,又有许怡然幻术相帮,戚如风的人死伤近半,只是,如今南公主和南皇的身份暴露了,皇上下令,说是南齐与你勾结,要对北荣图谋不诡,下旨一定要捉住他们。”
谢灵沁点点头,却并不慌急,“他不会如意的。”
“当然。”南凤凰突然探过一个头来,风光明亮的南齐公主此时身着一身普通农家女的衣裙,一时间,竟叫谢灵沁有些不适应,而在她一旁,是南宫风,也换了寻常人家的男子装束,只是那兜帽始终未取。
嗯,不对,不是南宫风,是南皇。
她记得,黑袍当时说,是南皇让她对付李倾玉的,帮她出气。
“许怡然呢他”
谢灵沁却问。
“小姐放心,他没事,如今与绿妩她们出去了,此地不宜久待,他们去想办法找离开都城的出路了。”
砗磲说着话,见谢灵沁想起来,立马心疼得不能自已,“小小姐,你别乱动了,你当时设了阵后就昏迷了,如今面上还是一阵惨白呢,身上伤口又还没有好”
“没事,不会死的,将军府可有什么消息?”
“谢将军那个渣,当然也不好受,宁一不听话,继你刺他一刀后,宁一又趁乱给了他一刀,命吊着呢。”
“是吗,那可千成不能死了,他如今得知我和谢聃玲都不是他亲生的,我还指望着,他日后对皇上做点什么呢。”
“小姐放心”
砗磲太心疼谢灵沁了,这不过才两日间,小姐所受的苦可能是过去的十倍之多,整个人都清瘦不少,唇瓣发白,几乎都没了血色。
胳膊上剑伤,肩膀处一剑,手指也没好好养,浑身还有其他大的小的磕伤撞伤
“小姐,如果你娘知道你如今这般受苦,该要多难过。”砗磲说着话,同时,自一旁将那个匣子递过来,“当时我们将她藏在兰香以前住处的床底下,后来奴婢给取来了。”
谢灵沁看着那匣子,眸色有些发怔,“黑袍叫我把她的骸骨送进皇陵,如今看来黑袍呢?”
谢灵沁看了屋内四下一圈儿,问。
“你昏倒后,他就离开了。”砗磲道。
“我还想说,问问他”
谢灵沁没有说下去,因为,她发现,距离床榻不远处,一直站在那里的南宫风一直在看着他。
“南皇,可是有事?”
谢灵沁气息虚弱。
“谢灵沁,你并不是谢将军的女儿?”
南宫行云淡声开口,不再是南宫风那年轻而清淡的声音,带着一点中年男人该有的经历,却更加低沉醇厚。
谢灵沁微微怔了怔,点头,“南皇说得对,而”谢灵沁苦笑一声,“而且,我也不是我娘的女儿。”
谢灵沁说着,微微扬了扬头,看着砗磲手中的匣子,“可是,我一定会把这遗骨放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