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

“也对。”杨盯着眼前的年轻人,“至少能妨碍我的外部因素已经不存在了,接下来就要看我自己的选择了吧。本身没有表演意向的演员更应该积极主动地退场才是。”空气的密度突然增大了吗,杨感觉呼吸不那么畅快了。

第一次的见面点到为止地结束了。

第二次登门时,吉尔菲艾斯带了礼物——一瓶上好的白兰地。“听人说这是很适合加在红茶中的酒呢。”

杨说着谢谢接过了。话谈到一半,杨夫人买菜回来了。面对神色不由警戒起来的菲列特利加,杨解释这只是普通的朋友来访,支开她去做饭。结果,两个男子最终被吸引到了不断发出奇怪爆响的厨房。在吉尔菲艾斯责无旁贷的支援下,三人总算是吃了一顿正常的晚餐。

“我说,宇宙还是不应该只被一种颜色涂抹的,哪怕是大义的色彩。”送客人出门时,杨仍不忘嘟囔着自己的观点,全无戒心。

吉尔菲艾斯的反问很平和,“应当有各种颜色的旗帜来彰显各自的正义吗?可是我贫乏的想象力只能想到一种颜色的结局呢。”

“是什么?”

“……血的颜色。”无言的深思随着夜风拉扯出绵长深切的痛楚,杨感x_ing的神经为之一动:也许,这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红发年轻人有着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和平的心愿。

不要战争,不要流血——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么牺牲自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带着明确的罪恶感,不期望谅解和救赎,无比清醒地谴责着自己正在进行的行为。这跟自我陶醉式的自我牺牲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确认我是挑起战争的火种,他会迫使我消失甚至杀了我吧。”杨对依偎着自己的妻子笑道,“你跟尤里安都会成为复仇者,是吗?他大概就会放下武器,很坦然地接受你们的报仇而拒绝做什么解释——他就是那样有点死心眼的人啊。”安抚着妻子关上家门,“不过,那也只是我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是不希望见到任何人流血的。”

第三次会面后不多几天,同盟对杨舰队成员的监视普遍地大为弱化了。

第四次,是杨主动去事务官所看望刚遭遇袭击不久的红发青年。看到他来了,吉尔菲艾斯显得很高兴,举起受了轻伤的手臂表示并无大碍。先寇布也在一旁,向杨介绍了事情经过。

“不得不承认,同盟的‘民主’是腐败到不可救药了。”杨带着歉意,仿佛自己也对此事负有一部分责任。

“我可不承认这种政府还有民主,只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偷瞒来的财产,高举着民主的保护牌,说着‘这是我的权力,这是我的利益’。别人的正当权利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反民主的存在。”先寇布无比嘲讽地说。

“那,这样的政府也就没有继续生存的价值了?”吉尔菲艾斯轻声自语。

“腐烂的大树连根拔起也好,至少,能给萌芽的幼苗多一点生长的空间。”杨透露了一渺真实的意图。如果能不经流血就保住民主的幼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或许这个年轻人可以做到,或许他能承担起一条民主与专制共生的路——在这个时代,他的存在也许可以引领着历史走向一个不流血的方向。

在专门的小型会客室里,杨首次向红发年轻人完整地提出了自己的构想。

“你是说,同盟可以灭亡,但必须允许使巴拉特星系成为立宪政治的实验田?”吉尔菲艾斯迅捷而形象地概括了杨的思考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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