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安慰他,他将错就错,说自己想请假一段时间,功课能自习跟上,田香谷知道他的成绩名列前茅,也一直是习惯于自习的学生,便很好说话地答应了,她私下里的温和与平日里的严厉判若两人。

而流言呢?

流言是火,可也得有料可烧,那么这回流言的燃料是什么?

陆宇已经亲自上网查看一番,发现罪魁祸首并没有编造他的“龌龊”行径,除了几张与小黑哥牵手“秀甜蜜”的照片之外,大多数都是郑毅前一段时间追求他的情形。

不过照片上把生猛挺拔的郑毅打了马赛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或安静微笑,或挑眉低语的图片,拍得或帅或酷,看着很有魅力。再配合着浅白易懂、情志激昂的文字,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个依仗俊雅表相,被郑毅郑二少宠爱有加的男宠。

他看得微疑,却没怀疑到郑毅头上,郑毅不是这种小人,对于不在乎的人郑毅不屑为之,对于太在乎的人他不会为之,那么,不会是孙云芳吧?她为了女儿和自家野心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过孙云芳早已带着女儿和j,i,an夫离开x市回老巢了。

他想了想,没有太过于在意流言,只等“独狼”带给他消息再作打算。

于是,七天来,他在小别墅中练功时与小黑哥过平静温馨的二人生活,在医院里照顾郑毅时与郑毅“谈情说爱”,这算不算是脚踏两只船?偏生小黑哥和郑毅两人都不见面,也没在与他相处时提及对方。

陆宇明白他们都在隐忍,再这样下去,他们总有狭路相逢、相遇冲撞的一天。

他自己也在隐忍,他每天都做好应对“郑老龙”的准备,却偏偏总是在郑毅这样那样的调笑中,一次又一次巧合至极地与郑老龙错过见面的时机。

但该来的总归会来,光是躲,有用么?有用的话,郑毅就不会缠上来了。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陆宇本来想要暂时避开郑毅的风头,同时也是想到外面散散心,考量考量日后的计划,所以才接了同志文艺剧《小爸爸》,然而现在他的行动直接倒转,单刀直入,靠近郑毅身边唤醒他的前世旧梦,那么《小爸爸》还拍不拍?

不拍了吧,还有什么意义,懒得慌。

他打电话给章齐东:“许丛文不愿换人,偏偏‘看好’我?你不觉得荒谬?行,他坚持的话,我没意见,那就无限推迟吧。让我看看我这么个在演艺圈里什么名头都没有的纯粹‘新人’,到底被他‘看好’了哪一点。”

他又接到侦探“独狼”的汇报,心头不禁疑惑:错综复杂,各类新技术?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只不过散播一点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而已,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么?

事出有异必有妖。

他眼眸闪了闪,迅速把得来的讯息分析整理,再向“独狼”提供他记忆中的一些关键线索。有他本人这位“料事如神”的当事人配合,“独狼”办事效率更为高效,没多久再次向他汇报。

他听后,脸色不禁难看下来——或许旁人看不穿,就连“独狼”费尽脑筋也查得似是而非,但是在他眼中,却一下子看出来,线索绕过重重迷雾,直接指向郑毅的方位。

——郑毅,你这是混蛋是不知死活啊你!爷是你的男宠?干!

陆宇拳头握得咔吧作响,无声地咬了咬牙。

他转瞬间恢复平静,平平和和地微笑着,温文尔雅地与“独狼”聊了几句“你爱人病情怎样了”之类的话题,又说:“这种病症也是罕见的,其实,我想你爱人已经病了几年了吧,应该是怕你担心,悄悄瞒着你,现在瞒不住了,才让你忧心焦虑。”

又坦然轻笑说,“那个方子只能缓解,光靠吃药的话,什么药都不能根治她的病症,你想看好她,就带她来我这里,我给她施针‘气疗’。我并非无事献殷勤,一是感于你们爱情;二是还有事情想请你帮我查办。”

“独狼”早有所料,也似乎早已考虑清楚,没有多作犹豫,直接温和地回应:“那我什么时候收拾妥当过去,什么时候再打电话给你,可以么?”

陆宇笑:“可以。”

声音平和地说完,轻轻挂上电话,又打给章齐东:“那部戏我拍了,而且我可以立刻就拍。不是有校园情节么?就先拍这里的。现在学校里流传着关于我的绯闻,不正好为这部戏开篇么?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次日他没有去医院,而是打个电话过去:“趁着流言还没消退,我想拍个同志文艺剧。”

只说这一句,电话挂了,郑毅再打来他也不接,或者让小黑哥随口一句话气回去。

老实人说话果然最能气死人。

***

流言容易挑起来,但要想灭,都烧到众人心里头去了,又哪能一下子再灭下去?

郑毅再次恨得咬牙,感觉自己又自作自受了,只能加紧着消除网上流言痕迹,这可苦了负责人林勇,他甚至想,怎么不给他一顿家法,让他也和阿海似的每天躺在床上吃吃喝喝看电视,那可不自在多了?

陆宇白天去自己所在的十三中附中拍戏,果然引起小“轰动”,别的不说,光是他的班级就有小半同学在课间兴奋地跑过去看他和男人演戏。


状态提示: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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