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难免有些失望。
聂昕之说道:“此类人等,不辨良恶,喜怒无常,是非善类,容儿生x_ing纯善,不宜与之多有往来。”
郁容汗颜,感觉他家兄长把他看得也太金贵了吧?
“只是对传说中的蛊好奇得很。”
聂昕之浅声说:“何以恶浊污人眼,当不得一个‘奇’字。”
郁容抬手轻触鼻尖,无奈一笑:他家兄长什么都好,就是保护欲太强了,但凡有点小危险,生怕伤着磕着了自己。
有关蛊毒的讨论,就此告一段落。
待聂昕之忙他的事去了,郁容躲在书房里,召出了系统。
尽管对自家的兄长一贯是深信不疑的,但蛊毒一事实在让他觉得闳大不经,且多少涉及到“专业”方面的问题,不由自主想探究清楚。
说来,西南道蛊害一说,跟天朝民间的苗疆蛊毒传闻,不谋而合。
那些神乎其神的说法,着实难以“说服”郁容。便是相信蛊毒之说,也只会相信医书上所言明的几种“蛊证”。
召唤系统,结果理所当然是没有结果的。没有具体的“参照物”,系统鉴定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倒是获取到一个有价值的线索。检测得知,本位面与他原本的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相似度。
这意味着,两个位面还存在百分之零点零一的不同……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放眼整个位面的广大范围,实质上的差异还是挺大的。
譬如蛊,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且不提天朝那些传说,在旻朝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郁容忽然忆起了两年前,在大恶山与聂昕之的偶遇,彼时咬伤男人的学名为“芒蛇”之毒蛇,仿佛就是这个位面独有的物种。
思及此,便“释然”了些许。
这个世界不乏某些不合常理的存在,比如自己的穿越,以他所知晓的科学,也是难以解释得清的。
这样寻思着,郁容对蛊毒一事的好奇仍未打消。
想了想,复又翻起了厚重的堪比城墙转石块的系统医书与药典。
果真有一名为《诸蛊毒候论》的篇章。
针对诸多蛊毒,俱数详细说明,大概跟他想象的一样,就是五毒合一蛊啊,九蛭育蛊等等……盛贮于器皿间的虫蛇,互相吞噬,唯余一独在者,即为蛊。
遂以之变惑患乱。
郁容琢磨了半天,对育蛊养蛊之法,一时半会儿根本摸不透。
便也不打算摸透了,他是救人的大夫,对制毒制蛊这一类害多于利的行为没大兴致。
转而职业病发作,研究起解蛊之法。
复又翻阅起了药典。
阅览了无数的药材详解与方剂细论,郁容基本上对解蛊毒一法,心里有了章程。
蛊不离毒,所以很多解毒之法用于化蛊也是通用的。
当然化蛊比解毒要复杂了许多,跟治病一样,需得具体辩证不说,化解的步骤相对繁琐多了。
郁容大体总结了解蛊的过程。
首当逐蛊。无论是针刺,或者药物治疗,先将虫蛊驱出体内,驱逐之法也有多种,有的可以催吐,有些则以峻下之法排出,比较难缠的是蛊毒入络脉,则需“手术”,以刺破之法,强行逐蛊。
其次,解毒化蛊。或者说,解毒与逐蛊往往是同时行进的,否则逐蛊时一个不慎,虫毒爆发,中者即会猝亡。
第三个阶段便是修复蛊毒之创,疗治、修养,内创愈合,中蛊者才能真正脱离蛊毒之险。
数日倏忽而逝。
研究癖发作的年轻大夫,这两天一直待在药房,参照着古籍,以系统药典为基础,试验着解蛊之方。
逐蛊者,首选神方太上五蛊回生丹。
听着神神道道的,其实不过是选用的药材,用上五毒的蜈蚣、蜘蛛等,作为君药。
加专杀蛊毒的斑蝥、獭肝,佐以祛除y-in毒的附子、椒目,矾石、鬼臼等治癥瘕积聚,包括莽cao、芫花在内的数味药材可破蛊毒鬼痊,再以真珠解脏腑之百邪。
上药研末,炼蜜成丸。
中蛊者在服用太上五蛊回生丹的同时,配合用上同样具有一定逐蛊之效、但强在解蛊之毒的大金牙散,即能化蛊而解毒。
解了蛊,再食紫参丸、参术养身丸等可令受创之体经由疗养,慢慢康复。
“你怎么整天待在药房?”
郁容循声看向窗外。
初冬微寒,娃娃脸青年执着纸扇轻摇,别是fēng_liú不羁……有毛病!
再观其隐含得意的神态,满面春风,有一种欠扁的意味。
郁容疑虑地盯着他看,半晌忽问:“烛隐兄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赵烛隐语带诧然:“诶,小郁大夫如何知晓?”
郁容含蓄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烛隐闻言呵呵地笑,看起来稍微有些……傻。
“喜事?确实是喜事。”
乐滋滋的模样,简直像是捡到了金子一样。
郁容见了,不由得囧了。
傻乐了一会儿,赵烛隐按捺不住,问:“你怎的不问我是什么喜事?”
什么喜事?郁容眼珠一转,大概就猜出来了:“清河坊的蓝姑娘?”
赵烛隐强自压抑着兴奋,矜持地点了点头。
郁容默了。
想到聂昕之的“疑人之阵”,觉得这家伙好像太可怜了,只是……
尽管大略知道一点儿隐情,他却不好提醒什么,倒不是偏心,而是聂昕之所谋者必为大事,他可不想多嘴坏了事……就算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