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他自己安安静静地缩在壳里,哪里会惹下今日祸事!如今无论你说什么,都别想阻止我!”

眼见木兰真人是动了真怒,泰山真人也畏惧的后退了一步。他颇为尴尬,一边挥手让众位一头雾水的弟子退下,一边低声道:“弟子这边的事还未平息,师妹不如——”

“那是掌门师兄你的问题!”木兰真人一双鹰隼锐目扫在泰山真人的脸上,竟然让其生生打了个寒颤:“莫不是师兄连这个都要我来代劳吗!”

泰山真人:“……”

眼见所有弟子都快速的退下了,薛长生终于忍不住蹬着腿干嚎起来:“管教弟子这种事不是一直都是师姐你在做的吗!”

“我那是替师兄分担!”木兰真人拎着他的后颈用力一甩,甩的薛长生险些吐出来:“现在看来,掌门师兄有空可怜你,自然也该有时间去好好尽他应尽的职责!而你——”

她提着薛长生将脸转向自己,却突然看到了薛长生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原本想说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中,木兰真人一愣,竟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被留下了深深剑痕的北冥仙宗山门前,寒风再度吹拂过这片天山之巅的土地。唯一留下的三个人默默无言,最后还是木兰真人打破了沉默:“好了,莫要哭了。”

薛长生梗着脖子道:“谁哭了!我这是高兴的!”

泰山真人忍不住笑了:“这倒是。”

他转而叹道:“师妹,罢了,放手吧。我觉得这一次,才真的应该让长生好好一个人想一想。”顿了顿,他道:“后山的山涧,自从师尊仙逝之后,长生,你很久没有去过了。”

“嗯。”薛长生被木兰真人放了下来,他揉着生疼的脖颈,低声道:“我打算去向父亲道歉。”

木兰真人皱眉:“道歉?”

薛长生摇头道:“向他道歉,不孝子长生,终究无法替他报仇。”

木兰真人沉默片刻,最终长叹一声。

薛长生转头看向泰山真人:“师兄……”

“你不必向我道歉,长生。我并不怨恨你的所谓,甚至你所作的,反而是我所期待的。”泰山真人抚弄长须,温声道:“但是我要要感激你,你的这一剑,反而击碎了我心中无法去除的心魔。”

“有些事情,不到事到临头,当真是无法看破。”泰山真人叹道:“所幸,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便为时不晚。只是可惜同太和丹王峰的弟子……”

木兰真人紧皱着眉头,无论是再多的怨恨在看到同太的头颅的瞬间都烟消云散,留下的大概只有生者对曾经的回念,以及对未来的面对。

薛长生安慰道:“师兄不必自责,二师兄他……大概从未后悔过吧。他的弟子……往好处想,有仙人保驾护航助他们转世,说不定下辈子过的更好呢。”

泰山真人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看向薛长生轻声问道:“那么对于复成……”

“我不管。”薛长生好似一只炸毛的猫:“不论他是那混账叶笑一的儿子,还是大能夺舍来的,他都是我的宝贝徒弟!况且被仙人看中,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虽然这种理由极为不靠谱,但是凡人对于仙神总是有着一种潜意识的盲目信任。听到此话,便是心中最为担忧的木兰真人的眉头都微微放缓,最后也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泰山真人的手放置在胸口,曾被穿胸而过的痛苦是那样的清晰。可是在痛苦之后,那始终哽在喉头的自责与愧疚却随着那痛苦一起缓缓消失。

“如果是那孩子的话……”他轻笑道:“大概是不用担心的。”

——再见了,师尊。

——

苏濯带着“傅谦闻”走上破剑峰,只是这一次苏濯连必要的佯装都不必了。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精通法术,没有人能够看破他的伪装,解开他的结界。也因为——

这个人的法术之强大,整个仙界无人能及。

“濯师弟生气了……?”“傅谦闻”走在苏濯身后半步处,低声道:“是师兄的不是,你莫要生气了。”

“生气倒也不至于……”苏濯无奈道:“你替我出气我到是很高兴,只不过我那可怜的傻瓜师尊要难过了不说,木兰真人估计要心疼死了。”

“傅谦闻”浅笑道:“我只是无法忍受他们之前对你的目光。”

“我是他们仇人的亲生儿子,他们自然会对我小心,更何况丹王峰之主刚刚背叛,人之常情罢了。”苏濯无奈道:“师兄,你用二师兄的样子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

宛如水波划过,“傅谦闻”的身体在空气之中摇晃出水纹,转瞬之间变作了安遗音那张如琢如磨的俊美面容。

安遗音问:“那位长生师尊,你当真要他成魔?”

苏濯被对方的称呼说的一愣,虽然并没有错误,但颇为别扭。他干咳一声,耳垂微微发红:“我当他是父亲……他是个好父亲。”

他松了口气:“就算是成魔了也能待在仙界,让他喝下魔种之血,这样眠棠也能安心许多。”

安遗音将带来的朱果放进苏濯的口中:“你总是在意着他的。”

甘甜的汁水流过喉咙,仙界的灵宝快速的滋润着他的全身经脉,舒服极了:“眠棠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我心中的亲子。哪里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的呢——至少我不会。”

安遗音又喂了一颗,他走到苏濯身边替对方擦掉嘴角的红色汁水,若有所思:“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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