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万世传承!”

“哈哈哈哈……好!赏!”皇上笑得甚是开怀。

“谢万岁!”群臣齐呼。

玉盘叠翠,琥珀流觞,茶食千层,金樽琼浆。恰似钟鸣鼎食,君臣尽欢。群臣相贺,拍马奉承却也大抵如是。推杯换盏之间,笑的似乎他们真的那么开怀,可有几个发自眼底,又有几个到达心底,谁又知道。而皇上下方首位的少年王爷却只是饮下一杯杯贺酒,面色沉静,无喜无悲,似是这盛宴与自己无关,但又无半点逾礼之处,他只是淡漠,却从未傲慢。

与这盛宴格格不入的还有面若沉水的如妃。皇帝佳丽如云,但高位者甚少,能够出席这盛宴的也就这一后三妃,各宫妃嫔,各有权势,唯独如妃姚氏,十五年前独身被皇帝带进宫中,从未独宠,却也全力回护。

凤冠女子,娴静端庄,似乎真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忽向如妃,朱唇微启:“如妃妹妹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有恙?”凤眼盈盈,尽是关切。

但见银装素裹的女子心神稍敛正欲答话,却被一脸柔媚的淑妃抢了先,“如妃姐姐素衣银簪,确如空谷幽兰,气夺广寒,不似凡间人物,但恰逢盛宴,姐姐如此装扮,倒似为谁戴孝了。”但见淑妃樱口如丹,巧笑嫣然,双瞳剪水,入骨fēng_liú,如此大不敬之话从其口中吐出似也柔软进这妩媚妖娆,勾魂摄魄,谁还有心思去追究其敬与不敬。

饶是如此,知道如妃即是轩云公主的还是听者有心,只是心思各有不同罢了。

如妃起身,盈盈拜道:“臣妾此举,并非不敬,只是臣妾为陛下特备一舞,故此装扮。”只见如妃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貌若香培玉琢,质如寒梅映雪。虽不似皇后仪态万方,也不如淑妃天生媚骨,更不若贤妃绝代芳华,却自有一番风骨,松兰难掩其质,日月不夺其辉。

“素闻如妃妹妹舞姿只应天上有,人间自是难寻,今日我等要大饱眼福了。”声如黄莺出谷,音似清水入泉,单是声音已醉人心神,贤妃天人之姿却是言语无法描绘。

高位之人,却不是宠妃献舞的神色,眼底尽是晦涩,“如妃……有心了。”一身明黄,本应最是尊贵,却又最是寂寞。当众人正在这罗袖轻扬,舞转翩然中醉了、碎了之时,皇上本来深不见底的眼中却溢满了苦涩与挣扎,如儿,这一曲《褰裳》,还是朕带你入宫前,你为朕所编,朕又怎会不知,你怨朕不念旧情吗,可是轩云真不得不破,当年朕褰裳涉溱,执子归来却终将对不住你,继而皇帝的眼中替代的是决绝与哀凉。

若是皇上知道如妃所求只是饶她皇兄性命,或许会为这一刻的决绝抱憾终生吧。

琴音戛然,水袖忽收,雪衣女子眼底早已一片死寂,皇上,这便是您的决定吗?帝王无情,果真如此吗?如妃款步上前,婢女早已着酒相候,如妃持酒拜道:“臣妾亲酿此酒,名曰‘锦汤’,特敬陛下,恭祝安康。”言毕,昂首饮尽。

若是如妃知道皇上从未想过杀轩云降主,是否会为这一饮而尽的果决后悔呢。

皇上持酒,双手微颤,“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如儿这是与朕诀别吗?罢!罢!罢!朕伤你至此,在不求你原谅,也唯有护你在宫中一世安好,举杯欲饮。

“陛下!”皇后突然喊道,“素闻如妃妹妹蕙质兰心,如此佳酿琼浆,也该贤臣共饮,不知臣妾可否卖个薄面,向如妃妹妹再讨几杯,也让众人尝尝……”话音未落,殿中白影却已翩然倒地,口鼻流血。

“娘娘,娘娘”

“陛下,酒中有毒”

“快宣太医”

……

一时间殿中乱作一团。太医来时,如妃已气绝身亡,断定此毒确来自这杯“锦汤”,而皇上那杯亦是毒酒。皇上还未从哀痛转为震惊已又转为震怒了,若不是皇后无心插话,自己怕是已随如妃而去,无心还是有意谁又知道,关键皇上是这么想的。

自戕虽是重罪,以皇上对她的情深或是还会护她。纵使如妃自绝于殿前,正如如妃所想,凌儿也会性命无忧。弑君却是哪个皇帝都不可能容忍的!弑君犯上,株连九族,怕是凌儿也不能幸免,轩云皇族,上千人命,血流千里,这或许就是君王之怒了。

若是如妃知道她拼命想保的皇兄却因她而死,她苦心经营保住凌儿的计划也就此打乱,该作何感想。

醉君伏地喊冤,声泪俱下,自古帝王多疑,此时谁还信她。别人或是不知如妃是轩云公主,皇上却深知此事,以如妃的傲骨,确实能做出这等决绝之事的。做没做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皇上信了。

第4章 第四章

下午还残阳如火,此时却已山雨欲来。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夜,就连那因病才偷得浮生半日的五皇子也已被带来跪在殿前。十三岁的少年却只是扑在如妃尸体上,因病苍白的小脸上沾染血污,散落的青丝黏腻在脸上,悲恸呆滞,已似痴傻。没有痛哭,没有申辩,似是心魂早已飞于九天之外。这可急坏了醉君,怎奈她人微言轻,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

御史大夫却也心急如焚,五皇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生性纯良,让他怎么忍心看着他送死,遂急忙拜道:“皇上,如妃罪重,却已逝去,五皇子年幼,又心性纯善,必是不知此事,还望陛下顾念父子之情,饶他性命啊!”老臣总是明白舍弃该舍弃的,保留可保留的。

还不等皇上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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