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见白术此刻说话有理有度,同他见过的村民简直是天差地别,心中对谢家这个将来的主人态度也就变了。

他先前还同其他人一样,觉得这白哥儿只是运气好,才得已嫁给了谢家公子。如今看来,这哥儿本来就非同一般,谢公子会答应这门亲事,未必是没有自己的考量的。

白术走后,谢凌丢了脸,自然也学不下去了。

他哭着被丫鬟扶回了房间,在床上趴着。便有丫鬟拿了药膏过来说道:“凌少爷,你那儿是否受伤了,涂点药吧?”

“给我滚出去!”谢凌看到那丫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怒道。

方才他朝她们求救,一个也不上来,等他被打完了,脸也丢了,却来献殷勤!

而且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微微有些胀痛,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也没疼的那么厉害,当是不需要上药膏的。

但即便是并没有多疼,谢凌却是不能让人知道。

他一边叫着疼死了,一边借题发挥的想到,自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去告那哥儿一状。

他就不信了,那哥儿如此欺负自己,大哥还能袖手旁观!

过了酉时,谢槐钰忙的差不多了,便推掉了外面的宴席,赶回家中。

谢凌早就派了人守在大门口,一看到谢槐钰的车驾回了,便及时同知给他,让他立时赶了过来。

谢槐钰下车走入家中,刚迈过门槛,便见自己弟弟谢凌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对他说道:“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槐钰一愣,不知谢凌这是怎么了,见他似乎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不由也有些心疼道:“凌儿莫怕,可是受了谁的委屈,哥哥去替你找补回来。”

谢凌闻言,便又是落下两滴眼泪说道:“大哥!你要替弟弟作主,我今日在学塾上,被那新来的白哥儿给打了。”

谢槐钰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想到谢凌竟是因此事来找自己哭诉。

他原本见谢凌受了大气的模样,还觉得有些气愤,但听说是白术打的,便又觉得好笑了。

白术他最为了解,是个有分寸的,之所以会教训谢凌,定是谢凌惹他生气了。

且以白术的身手,必然是下手极轻,不然谢凌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告状?

他此时咳嗽一声,便道:“即是被打了,可有打坏哪里?”

谢凌一愣,没想到自己大哥竟如此问他,支支吾吾便说道:“他……他下手极重,打的凌儿皮开r_ou_绽,几乎……几乎下不了床……”

“请了大夫没有?”谢槐钰挑眉问道。

“没有……”谢凌眼神游移了一圈回道。

他是不敢撒谎,谢槐钰只要一问他的丫鬟,便都能问出来了。

“即是皮开r_ou_绽,却不请大夫,下不了床却可以站在这里告状?”谢槐钰沉声道:“谢凌,你越发长进了,连你大哥都骗。”

谢槐钰面色严肃,说的谢凌心中一颤,慌忙解释道:“凌儿的确是挨打了,不过是说的夸张了些,不敢骗哥哥的。”

“撒谎都撒不好!”谢槐钰摇了摇头:“你若是能把我骗过去,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如此大了,却一点长进没有。今日被打了,也定是你有错在先。你也不必给我告状,是我让白术帮我看顾着你,往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当如尊敬我一般尊敬他,他说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听着。”

谢凌听谢槐钰如此说他,心中不禁极为委屈,眼泪也是憋不住了,一串串的往下落。

“哭又有何用。”谢槐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来不哭!你好歹也是她的血脉,却如此软弱。”

谢凌听到这里,却是再也憋不住吼道:“我又不像你,得了母亲教导长大。我生下来才多久母亲便已经不在,被那娄氏养着,她教的就是如此,我日日过的如履薄冰。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谢凌说完便转身跑回了自己院中,闭门不出。

谢槐钰闻言心中却是一酸。他只比谢凌大五岁,母亲故去之时,自己也不过六岁,尚且还无自保之力,又怎么可能照顾好谢凌。

但他又想起母亲曾对他说过,让他友爱兄弟,将谢凌看顾好了。心中便始终对他存有一分亏欠。

若是他那时再强势一些,将谢凌要来亲自抚养,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养成今天这样的了。

谢槐钰原本愉悦的心情,因着谢凌一事,也蒙上了一层y-in霾。

他回到后院,便见到白术从屋内走出,一看见他,眼睛就亮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很甜。

“回来的正是时候。”白术说道,“今日后厨做了r-u鸽,看着很是不错,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要凉了。”

谢槐钰心中那点点不愉,因着白术的笑容,也被抹平。

他当下便也笑了,对白术说道:“定了谢爵爷要吃的。他最是好口腹之欲,我们便也能跟着沾光。”

“那是去餐厅还是在屋中?”白术问道。

谢家的晚饭,原本是每日一家人在餐厅里吃的。

但因着谢夫人和谢琪被关了起来,谢槐钰与谢爵爷又面和心不和。如今还有个恼人的白术,谢爵爷便也不出来吃了,每日只在自己房内解决。

谢槐钰想到谢凌必然是不出来的,自己和白术两人单独去餐厅,似乎又太隆重了。便对白术说道:“便让人端到院子里吧,就在院中石桌上用膳,小酌两杯,也算惬意。

白术十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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