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盔,「戴这幺斜,你是灵芝草人吗?戴好!」一旁的弟兄听到班长这样一说,纷纷笑出来,「笑的人注意,你的左右邻兵如果服仪不整,等一下就出来表演灵芝草人。」

「靠……阿家班长又在练疯话,灵、灵芝草人……干,哈哈哈哈……」忍不注一直笑的学长,在队伍后面不断克制自己。

徐立也快要不行了,亏阿家班长想得到,可是碍于他资历尚浅,如果这时候笑出声音来,八成要成为大家的开心果,出去表演娱乐弟兄了。

「停~」阿家班长喊口令,「部队听口令,向右~转!以班为单位,目标枪房取枪,起步~走!」口令结束,一班接着一班朝穿堂右侧鱼贯而入,进了枪房接过军械士递枪后就直接出枪房,阿家班长人在穿堂又喊下一阶段口令:「取完枪直接上军卡。」此时驾驶兵正好把军用卡车开到集合场路口待命。

由于徐立待的单位是空军警卫连,所以二十四小时都要轮班站哨,此时扣掉需要按表操课的人员,剩下小猫两三只等着上哨交班,而在等待的时候,就负责连上洒扫。

跟演练单兵战斗教练比起来,弟兄们还是愿意洒扫跟站哨的,特别是阿家班长上课,这种企盼就更加强烈。然,让人气馁的是那些上完课回来就要去哨上交接值勤的弟兄,想到就更沮丧。

怎奈自己就要耗费青春在这里,只能黯然接受,在想想身在防砲单位或是担任海巡的同梯们,自己身在警卫连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少不用扛砲、跳砲操,也不用一天到晚吹海风,把岁月都吹老,人也吹皱了。

冬天尤其更觉得是人在福中应知福啊!

军卡上,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差别就出来了。

个性较为沉稳或江湖历练丰富的说起话来就是容易吸引人,特别是大学一毕业就来当兵的,听到这类的弟兄们在说事,简直就是在听说书先生讲古一样,引人耳目,久久不能自拔。

也有一些比较自命清高的弟兄就不会加入,连一旁听见有趣的事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其中不乏是念书念很久,硕博士毕业而最后不得不来当兵的。

说也奇怪,念这幺高,也没去考个预官来过瘾,反倒一起当个大头兵。

与徐立同梯的弟兄里头就有这样一号人物,「有考,但没考上。」简单地回答,解了众人疑惑,「国军考的东西还比你念的硕士难喔?」当中有学长这样反问,语气略带讥诮。

然后那位弟兄就保持沉默,脸上表情自然不是很愉悦。

「干,难相处。」一边隐约有这样的牢骚,听得徐立为那位同梯捏一把冷汗。他知道那位高学历的同梯不是很随和,做事自有主见与看法,从新训到下部队都有意无意的态度,如果遇到其他同梯拖累了自己,还会摆脸色。

因此,除了徐立以外,其他同梯的弟兄只认他是同梯而已,而不认他是同连弟兄,因为刚下部队时,他还招了一件事情让连上长官难做--申诉。

只是因为同寝学长厉声斥责他的内务杂乱,而他也回应对方要抽菸去外面抽,不要弄得寝室里乌烟瘴气的,于是就吵了起来,最后是辅导长经过时顺道劝和,也好在那位学长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实在是那位弟兄的内务也让辅导长皱了眉头,又不想发作,只淡淡地说了句「你新训教的都忘了吗?忘了没关係,好好找个学长或班长複习一下就好。」

申诉时,连辅导长也被捲进去,就因为那句话。

所以在长官前来关切后,这位弟兄在下部队的第一个月里就算是黑掉了,没同梯的想靠近,视为同梯之耻。由于那次申诉,徐立这一梯被贴上标籤,要不是徐立在同寝的学长眼里是乖巧勤劳的学弟,不然也难替自己平反这黑锅。

这类的人,资深学长懒得管也懒得帮懒得教,出包就等看戏,可是连上班长跟主官就头痛,深怕这家伙会有其他花样。

军卡上的玩笑话,徐立自然是清楚话里头没有恶意,当兵就是如此,心态放宽一点就能化为转机,交到不错的朋友。可他偷看了一下那位同梯的脸,……冷得很。左右邻兵无视于那股阴冷,逕自跟其他人谈天,整台军卡彷彿就那位同梯了无生气,毫无存在感一般。

徐立只能暗自替那位同梯祈祷。

◇◇◇

从来就不是属于体力活类型的徐立,这三个月来也上过几次单兵战斗教练,不知道是运动神经没跟着娘胎出生,还是传导得比较慢,他总是在实际演练的时候慢一步,不然就是不该同手同脚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同手同脚,而且还做得没有杆挌感,曾一度瞒过阿家班长,可随后就被发现。

一整堂课就一直被纠正,阿家班长都快吼破了徐立的耳膜。

「你,出列!」被指名了,徐立心下大吃一惊。

怎幺了吗?他胆战心惊地忖思着自己做错了甚幺,迟疑地走出队伍。

「小跑步!」又吼。

徐立连忙七手八脚地小跑至阿家班长面前,「知道为什幺点你出列吗?」

「报、报告班长,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有点难为情。

「因为你左右不分!」这句话的语气才稍微和缓一点,可是还是很洪亮。

徐立疑惑的表情,两眼无辜地看着严肃的双眸,才一碰触就缩回目光,飘忽了一下子就停在阿家班长的胸膛,不敢直视眼前这个凶巴巴的教官。

「我问你,左手是哪一只手?」

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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