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楚玉晗心中藏了什么心思,如今燕如吟的思绪早就乱成一团,也就看不出来楚玉晗的一丝,反倒是因为楚玉晗的这一番话,心头的疑惑陡然增加了。
而此时,碧莲也不合时宜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听玉晗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小世子死了。墨香倒是镇静的出奇,那样的时刻,都能将府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不引发骚乱,我不知是该说佩服,还是该说什么了。”
燕如吟拧紧了眉头,道:“等等,等等,你们说的我越来越晕了。”她突然抬起眼睛,盯住了楚玉晗,目光冷凝,语气森然:“玉晗,看你的意思似乎是再说,有人故意要嫁祸我一样,而且你好像十分怀疑墨香。”
见燕如吟这么快就听出了自己话里的一丝,楚玉晗心中一惊,嘴上却是含糊了起来:“玉晗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湛辰的死确实是有些奇怪,玉晗不希望如吟姐姐你因此受了什么误会,也不希望你和婉词表姐有了什么嫌隙,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她目光澄澈且诚恳:“如吟姐姐,有些话不要在心里憋着,就算姐姐姐夫不肯见你,你却还是要去说的,总不可能将这个心结团一辈子吧。”
楚玉晗这番话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这几日因为愧疚与悔恨,燕如吟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脸面去见秦婉词,但事情总是要一个解决的。她细细考虑了一番,而后对着楚玉晗浅浅一笑,道:“玉晗,我懂你的意思,也好,话总是要说的。”她回过头来对碧莲吩咐道:“帮我挑件素服,我们去陪陪王妃吧。”
楚玉晗一愣,脱口问道:“怎么不是去先见姐夫么?”
燕如吟渐渐一笑:“我和王爷的心结虽深,却不及与你表姐的。再者,纵使王爷愿意听我一言,但若你姐姐不肯原谅我,只怕我对王爷说再多也是枉然。”
楚玉晗静静地看了看燕如吟,心里道原来这燕如吟还真是知道这关键所在,她心中犹自揣度道,刚刚碧莲和自己的一番话已经让燕如吟起了疑心,剩下的就要看秦婉词和燕如吟怎么谈了。她这几日已经悄悄地在秦婉词的周身散播了一些谣言,想必秦婉词也是清楚的。加之萧湛辰的死已经成为秦婉词心中不可磨灭的一道伤疤,燕如吟想仅仅凭一张口舌而获取秦婉词的原谅,基本上是天方夜谭了。
她细细端详着燕如吟整理服侍的背影,心中慢慢出现了一种夹杂的快意的悲伤,突兀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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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堂这里,此时却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自从得知了豫昭王府发生的事情,尹清浅便马不停蹄的从西北赶来辽东。她的到来让秦婉词和萧奕洵都未曾料到。
尹清浅风尘仆仆的赶来,显然也是十分着急,她只穿着一件素服,与平时明艳的风格相差不少,目光里满是哀怜和担忧。
见到尹清浅,秦婉词一时感慨良多,她亲自去门口迎接尹清浅。两人一见面,尹清浅就走上去重重地握住了秦婉词的手,见秦婉词苍白且憔悴的神色,尹清浅不知有多难过。平日里她也算是聪明机敏,妙语连珠,可如今却是生生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抓着秦婉词的手,眼里默默地流露出心底的想法。
秦婉词感受到尹清浅目光里的意思,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对尹清浅道:“尹姑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尹清浅满腔满腹想要安慰的话语就这样被秦婉词一抹浅浅的笑容给挡了回去。原本她以为秦婉词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定会受不了,会崩溃,会一蹶不振,她此次来也是担心秦婉词的身体受不了,可如今一见,秦婉词倒比她想象地要坚强的多。她没有见到歇斯底里哭泣的秦婉词,也没有见到浑浑噩噩的秦婉词。除了比往常里笑容少了一些,话少了一些之外,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
这让尹清浅稍稍有些放心,她转念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对秦婉词和萧奕洵有些歉意道:“三殿下,王妃。楚延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的难过,他本来也是要过来的,只是西北那一块,贺兰紧追不放,楚延也无可奈何。所以便让我代替他过来。”
秦婉词和萧奕洵听后,也没有不悦,倒是萧奕洵十分理解地说道:“我知道,西北现在的情况只怕比辽东还要急迫,楚延肯让你这么一个有力的助手来辽东,已经让我深感意外了,他无需抱歉。”
每次见到萧奕洵,尹清浅心中总会滋生出一股敬意,这是她面对萧楚延从未感受到的,所以每每萧奕洵同自己说话,尹清浅总会有那么些许的不好意思。见萧奕洵能够理解,尹清浅便恭敬地回答道:“多谢殿下理解。”
萧奕洵只是淡淡道:“尹姑娘,你也为我疗过伤,实在无需如此拘谨,我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肃。”
如此细微地便觉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尹清浅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本就是恣意潇洒之人,既然萧奕洵都这样说了,她日后便也能自然地放开了。
考虑到尹清浅长途跋涉而来,定是辛苦,秦婉词便先让墨香带着尹清浅好好休息一番,自己和萧奕洵还要再去灵堂里守着。
秦婉词和萧奕洵走后,对着墨香,尹清浅不由感慨道:“墨香,你主人可真让我有些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