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婴再次摇头:“因为,他只是喜欢,在这份喜欢还没扩大之前,其实也仅仅只是一种有别于其他的特殊情绪而已。情绪这种东西跟深入骨髓的爱恋是完全不同的。”

何况。

爱这个东西。

向来都是有保质期的。

即便是再深入骨髓的爱恋,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像慕回这种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喜欢,连保质期都谈不上。

【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人类的思维,但是主人说得似乎挺有道理的。】

“嗯。”宁婴淡淡应了一声,“你不用懂这些。”

与其纠结于这些无用的感情,不如及时行乐,乘着保质期还没过,好好享受人生才是正道。

【那晏允呢?】

晏允?

宁婴神色微怔,过了片刻才吐出一句:“他是傻子啊。”不一样的。

而此刻,宁婴口中的傻子正面无表情地背靠着窗侧而立,漆黑的面具下,俊雅白皙的面容冷若冰霜,浅薄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

他侧过头,窗内漆黑一片,唯有那对红烛摇摇曳曳。

……

清晨。

因着东境洪涝严重,天还没亮慕回就被晏彻的一道口谕招去了宫里。

宁婴正睡得迷糊,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凑到她的脖颈处,淡淡的凉意,带着些酒香。

她睁开眼,触手的衣物带着一股湿气,迷蒙间,只感觉埋在自己颈项的脑袋轻轻蹭动了两下。

然后。

听到一声略显丧气地抱怨:“我快气死了。”

她稍稍低了一下头,只看到男人漆黑的发顶,发丝带着一丝湿意,黏连缠在她肩颈处,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这男人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啊,她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的么?

【明明就是主人你纵容的!!!!!】小羽毛还能不知道自家小祖宗的口味,她呀,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好么!

宁婴眯眼:“滚一边去。”

捏了一把晏允穿了一夜的衣衫,湿嗒嗒的,微凉,不像是汗。

她无奈出声:“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晏允鼻子出气,哼哼了两声:“在院子里赏月。”

“哦。”宁婴配合地应了一声,顺势推了他一把,“起开,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晏允死赖着不动,嘴里念着:“昨晚下雨了啊,你都不起来关窗。”

宁婴:“………………”所以呢?

你想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在外面淋了一夜雨?

套路太老,姑奶奶不吃。懂?

“我等了半天…………”呓语低喃一般的声音钻进宁婴耳朵里,过了半晌不见下面半句。

直到听见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宁婴颇有些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撑着手半坐起身,看了一眼衣衫湿漉,看上去略显狼狈的狗王爷,宁婴难得放缓了起身的动作。

正当她翻身准备下床的时候,端着热水的兰芝毫无预兆地从屏风后出来,乍看到床上明显不是慕回的男人,脸色蓦地一变。

宁婴急忙抬手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她将热水放到一旁,低声道:“去外头守着。”

兰芝忍不住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转目望着宁婴欲言又止:“小姐,你…………”

宁婴朝她摇了摇头,兰芝见状紧抿着唇,慌乱地点了几下脑袋,反身出去,极为小心地关上门。

把人支出去后,宁婴抬手扶额,瞅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的狗王爷,再一次叹气。

先是昨晚被她家丞相大人差点捉奸成功,今早又被她家丫鬟来了个人赃并获,晏允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晏允:你七哥我第一个替你递休书!!!

慕回:滚!

第71章 女帝卡5.10

奈何女儿身(十)

午间,慕回从宫里回到丞相府,手里捧着出巡东境的圣旨。

他在书房整理了些案卷后,跟宁婴一起用了晚餐,简单嘱咐了几句,第二日便起程去了东境。

慕回不在,丞相府也没有其他长辈家人需要每日问安,宁婴每日早睡晚起,看看书,写写字,偶尔算算天象,难得安分地做起了深居简出的丞相夫人。

……

入夜。

兰芝一手抱着两盏精致的白琉璃灯,一手推门进屋,见自家小姐躺在矮榻上看书,小声唤了一句:“小姐,外头正热闹呢,我们也出去放两盏河灯怎么样?”

宁婴闻声放下手里的话本,半支着脑袋,打量了一眼兰芝手里那两盏做成白莲模样的河灯。

每年七月三十是送魂安魂之日,大雍百姓每到这日都会替已逝的亲人点上一盏河灯,送亡魂渡河安息。

她没有需要送魂安魂的对象,放河灯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她。

宁婴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见兰芝目露失望,转眸看了一眼窗外,开口:“叫枇杷树上的那小子陪你去吧。”

兰芝听言,面颊倏地涨成红色,刚要摇头拒绝,窗外簌簌作响,枇杷叶掉了一地,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半脸黑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探鬼魅一般出现在窗边,垂着脑袋,语调呆板恭敬:“小姐有何吩咐。”

宁婴见状,抬手挡了挡略有些抽搐的眼角,憋着笑,出声吩咐:“小黑是吧,正巧,你陪兰芝出去逛逛夜市。”

“小姐!!!!”兰芝红着脸低呼。

小黑默默点头,老实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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