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应了一声,然后一阵风飘过,兰芝已经被他直接带出了院子。

宁婴望着大开的窗户,摇了摇头,暗叹: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比她有激情。

感叹归感叹,我们宁大佬一点也不羡慕,只见她姿态优雅地拾起放在身侧的话本,慢悠悠翻了一页。

才读了三句,“吱呀”的关窗声响起。

宁婴没有抬眸,视线停在书页的第三行字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正门不走,非走那些旁门左道。”

难得没穿一身黑的堂堂隐阁阁主,面颊僵了一下,默默收起手里那把单纯为了耍帅而打开的折扇,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你那个小丫鬟都出门,你怎么还窝在房里。”

“无趣。”干脆利落又无情的拒绝,迎头砸中登堂入室的某位王爷。

以晏允的性子,要是换做被其他人拒绝,恐怕这会儿已经直接转身出门了。

但是被宁婴拒绝——

反正这一个月以来,他也不知道被拒绝过多少次,这会儿不仅能心态平稳的面对,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

“外头热闹得很,出去逛逛?”

瞧着晏允三两步走到自己面前,厚着脸皮蹲在她身旁,满眼期待的样子,宁婴只懒懒抬了一下眼皮,问:“丞相夫人和瑞王爷携手夜游?”

她家丞相大人回来不得气死?

晏允抿唇,不甘心地在她那张艳丽妩媚的小脸上来回扫视,忽地眼睛一亮,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面纱,递到宁婴面前,“戴上这个就行了。”

宁婴无语,瞅了一眼晏允手里那条格外眼熟的面纱,略带嫌弃地问:“你洗过没?”

晏允:“………………”这女人!非要惹他生气才开心是不是!

瑞王爷心里那个气,哦不,不仅气,还恼羞成怒!!!

他才不会告诉这女人,自己一直收着这条面纱,并且根本没洗过!

然而,晏允还是低估了宁大佬的料事如神。

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惹他生气的女人,穿上一身水红色裙装,带上一张淡金色半月面具,晏允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这么出门?”

宁婴不点头承认,也不摇头否认,而是指着他手里的面纱,一本正经地开口问:“你要不要戴这个出门?”

末了,还补充一句:“安全点。”

晏允低头,瞪了一眼面纱,默默塞回怀里,咬牙切齿:“不用。”

他一个大男人戴个面纱出门,娘里娘气的,多煞风景。

见套路不了晏允这小兔崽子,宁婴也不觉得失望,顺手从他腰际抽了那把折扇出来,甜软的声音多了一丝清冽俊雅,姿态潇洒地朝着晏允摆摆手:“走吧,瑞王爷。”

……

大雍国都沿街火烛地香星火闪烁,穿着新衣的孩童顶着新采的荷叶在夜市里奔逃玩耍。

宁婴摇着折扇,兴致不错地游览着大雍难得一见的夜市风光,一旁的晏允则摆着一副温雅王爷的帅脸,耐心地介绍着这日的习俗。

两人沿路走到连通护城河的百业湖,湖岸边多是放河灯的男女老少。

晏允从一旁的小摊贩处买了两盏河灯,一个人暗自捣鼓了半天,才跑到宁婴面前,递了一盏过来:“给你哥点一盏吧。”

瞅了一眼晏允手上那盏做工不算精细的荷花灯,宁婴本能的摇头:“我不信这个。”

苏氏出身天一宗,学的是道法自然,自然不信民间佛说这一套,她自己更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但看晏允脸上明显有些失落的情绪,宁婴微挑了下眉,意外配合地摊手接过河灯。

原本还有些失望的瑞王爷,顿时弯了眉,顺势牵着眼前人的手,一路走到湖岸边,兴致勃勃地拉着人蹲下,嘴里还念叨着:“我刚刚听那个买河灯的说,这灯要是能去到对岸,魂魄就能在那头上岸,到时候投胎找个好人家…………”

“晏允,你今年才三岁?”将手里的河灯放入湖中,宁婴侧过头,藏在面具下的美眸忍不住扬了扬。

晏允叨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上宁婴的目光,唇角僵了一下,他转过头,垂着眼帘,将手里的河灯挨着宁婴那盏摆好。

宁婴瞧着他小心翼翼地动作,多看了一眼跟她那盏一模一样的河灯,夜色之下,竟然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颜色。

她刚想凑近仔细看上一眼,身旁的晏允突地将她拉起身,抬眸看着前方的天空,神色凝重:“隐阁有事,你待在这里别动,我让小黑过来接你。”

宁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半空中,除了深蓝黑沉的夜幕再无其他,侧眸看向身旁气场骤变的某人,面色平静地点点头:“你去吧。”

大概是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晏允一听到她说的话,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嘱咐:“早些回去。”便飞身离去。

望着晏允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宁婴并没有按照他说的留在原地等小黑和兰芝过来,而是利落地转身,沿着百业湖堤缓步而行。

小羽毛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家小祖宗并没有因为突然被晏允放鸽子而生气,才敢冒出头说话。

【主人,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宁婴合起折扇,扇柄敲了敲掌心,心思一转:“今晚有个不太重要的世界剧情。”

不过,是对之前那个世界而言,不算太重要的剧情。

再过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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